陶四喜耸了耸肩,“二叔都说了我是小半个大夫,那就不是大夫,我身上不带药这自然不稀奇呀!”
陶春生噎住了。
陶四喜又探了个脑袋关切的看了眼他血迹斑斑的手:“啧啧,这天气热的,伤口出血最容易感染发炎,对了,人的唾沫星子能以毒攻毒……”
“我来我来,二叔,我有唾沫我帮你涂啊?”陶大兰抢着道,腮帮子一股一股的,似乎真在酝酿唾沫星子。
陶春生被恶心得能吐出两升老血来。
“不要不要,我可没那么娇弱,不就蹭掉一点皮嘛,赶路赶路。”
一行人接着上山,到了山里,寻到了老陶家的祖坟,照着辈分依次给老陶家的几位先祖们烧了香磕了头。
最后才轮到陶大兰和陶四喜的亲娘杨氏秀儿的坟前。
从未见过母亲的面,此刻看着这座被红土和杂草覆盖的坟茔,陶四喜胸腔中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牵引着她一步步上前,来到那坟边蹲下,伸手轻轻抚摸着坟头上的每一寸土,每一根草。
这粗糙的手感下,传来的是一种柔软和熟悉的感觉。
这一层层土下,沉睡着的是她的亲娘,自己的身体,身上的每一寸皮肉,血管里流淌着的每一滴鲜血,曾经都是来源于土层下的这个女人。
如果她是一根藤蔓,那自己便是这跟藤蔓上开的一朵花,结出的一颗果子,瓜熟蒂落,但这个女人,却是自己追溯的生源的源头。
是她孕育了十个月,吃尽了苦头把自己带到了这个世上……
虽然未曾见过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但她能想象出她温柔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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