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熙是觉得他挺累也挺忙的,如今虽是卸了官职,但人也并不清闲。且不说置办书院的事需要他亲力亲为,就是陛下那边,也时常传召他。
虽不再为官,但陛下常有需要斟酌的政事要定结果时,还是会参考一下他的意见。
所以就是,人虽不在朝堂上了,但心未必没牵挂着社稷。
而且牵扯到朝政上的事,就没有大小。但凡一个决定下错,很可能会带来很多变动。
颜熙虽不懂,但其中的苦却能领会到。
所以,和这些大事比起来,表兄他们作学问的那点事,实在是太小了。
凡事皆有轻重,颜熙不希望他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而违心去做他不想做的事。其实也是知道他忙,私心里也有些不想表兄他们拿那些事来叨扰他。
她心中当然也明白是因为表兄钦佩他,心里景仰他,但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反倒是不好。
魏珩却显然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更是没觉得这是什么麻烦的事。
林程二人文采尚可,日后未必不是朝廷的栋梁之才。何况,他们有一颗满满热血的赤子之心,一心想着要为朝廷效力……这就很难能可贵了。
魏珩诚心道:“他二人都是可塑之才,未来可期。只是,我在他们面前颇为严肃,他们似是挺怕我。”说及此魏珩摸了摸鼻子,倒是觉得挺冤枉的。
他明明长着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孔,怎的还能叫两个大男人给怕着。
颜熙轻哼了一声,不免道:“你才发现啊?”
魏珩皱眉:“那我是哪里做得不对了吗?”毕竟是未来妻子的亲戚,若是叫人家惧怕,这实在也不好,“你说出来,我好改。”
颜熙轻叹一声,道:“你天生骨子里自带矜贵,这是自小养成的气度,改怕是改不了了。何况,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其实颜熙心里想了想,她当年不正就是被他这样的矜贵一时迷花了眼吗?她喜欢他的脸,喜欢他这通身浑然天成的气派。
当时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他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甚至一个眼神,她都能心鼓鼓乱跳。
对他是又爱、又怨,又自卑、又欢喜。别人还没怎么着呢,她自己倒是心里上演了一番爱恨情仇。
如若不然,当年也不能不管不顾的执意要跟他跑。
魏珩并非自恋之人,他自然知道自己长相上乘,但他从未把这个当成是一回事。又不是坊间卖唱的伶人,夸他皮相好,他反倒会觉得是挨了辱没。
他们这样的人,比的自然是文墨和功业,比的是建功立业。
不过后来,渐渐的,倒也会得意于自己这副身骨。开了情窍动了心后,自然就知道在男女情爱方面,能有一副好的皮相,自然是占了先机。
而与神俱来的矜贵气度,更是给他这个人锦上添了花。
魏珩心中很高兴颜熙对他的盛赞,不过却也半矜持着,没向毛头小子一样狂躁。
他只是脸上浅浅挂着笑,继续说:“那你呢?你可曾怕过我?”
颜熙歪头想了想,觉得既然到了这一步,既然愿意再回头同他在一起,且他如今又如此珍重、敬爱自己,那么从前的那些过往,也没什么不能说。
所以,颜熙点头承认了:“怕过。”
“那现在呢?”他脚下驻足,停了步子转过身来,认真望着她,等待一个答案。
颜熙也停了步,她想了想,道:“经历过那么多,心死了一回又活过来……我如今其实也算是历过事的人了。不说见过多少世面,但这些年来因做生意,也接触了些达官贵人的家眷。其实还是一个眼界的问题,如今社交圈子广泛了,我连太后娘娘都见过,也就不怕你了。”
颜熙口中的太后,是前朝的明德太后。
今上登基后,前朝时后宫的诸位女眷,都另择了去处妥善安置好了。
魏珩伸手去碰了碰她手指,倒也没更越矩,他只是认真望着她道:“日后夫妻一心,但凡我哪里做得不好的,你都可直接指出来。”他又自省,“我这个人,可能生来便天皇贵胄,狂妄惯了。以后不做官了,正需要一个清醒的人时刻提点我。未来路漫漫,我需要改进之处,还有很多。”
颜熙觉得他此话言重了,且也过于谦虚了,于是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就如今这样,正正好。”
二人相视,彼此眼中都有星辉落入。明灿灿,亮晶晶,像极了此刻二人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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