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忆瘫坐在椅上,双手摀着脸,笑得用力,笑的疯狂,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并且停不下来——
脑袋中各种情绪、各种想法、各种画面通通揉合在一起…
为甚么呢?
笑声过后,空间越发寂静…
摊着头,空洞的双眼中烛火默默摇曳——
——
一片黑色中,晕开了一抹白。
奈米灯的光异常刺白,记忆中的画面却泛了一层灰,那是有杂质的,沙沙点点布满整个空间,挤压着这方本就不强壮的生命。
是死亡的颜色——
医疗仓周围,密密麻麻全是维生仪器,大大小小的管子穿过治疗仓,放入老人体内。
代表生命的微光似乎就如仪器上的图表一般,闪烁…飘摇…
「父亲…为甚么…」白净的黑发青年,望着病床上白苍苍的老年人,目光复杂。
66岁,刚步入老年,发丝却苍白的没有一丝黑色残留,曾经英俊慈祥的脸布满皱纹,病服宽大的罩在身上,能看到些属于骨架的突起。
笑着…脸色却灰暗颓败:「我只是…好想…」
老人没讲几句话就要停下喘息一翻…
「再次…」
「真正地…」
没注意到青年脸色越发冰冷,老人眼前仿佛晕开白光,径自诉说着——
「摸摸…她…的…头……」
「有…」双瞳开始涣散,「…温…度…」话音越来越小,「的…」最后只剩叹息…
脸上带着期望与遗憾,老人阖上双眼,青年就在一旁站着,不哭不笑,面无表情,双眼盛满了矛盾与复杂……
…
当初詹德亨胖慌不择路的逃命,跑错了方向,从本在东边的村落,往北几乎跑到了隙谷中心,才被北方进谷的楚凛二人捡到。
夜晚,使得任何生物狂躁异常,虫族则是例外,夜晚使牠们兴奋异常。
星空为黑暗的峡谷底部提供了一些能见度…
火球轰散在虫族的甲壳上,散发出蛋白质的烧焦味,以灰配合着龙灵正击火着其中一只虫子。
为了训练卡鲁,他时不时才发一次火球,主要都让卡鲁去对敌。
往楚凛那看了几次,她一如往常的走位风骚操作凌冽——却说不上来,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可不是心不在焉吗…
楚凛一人应对两只虫子,类蚁般的虫子维持着六对足爬行,却立起上身,增多了一对手爪,虫族一向喜欢用手爪砍人,除此之外,类蚁族还有强劲的嘴钳,给牠咬上一口会带走巨大的血量。
赤红的甲壳周边,白影缭绕,让人摸不清方向——
楚凛一手冰匕一手冰锥,舞出残影,刷在甲壳上,一次带走一层血皮。
这样的打法十分没效率…楚凛却似乎感觉不到,呆滞的眼瞳,只凭着本能在闪躲与输出。
结束战斗的以灰瞄瞄后方峭壁的夹角,又看楚凛这种本能的打法,抿起嘴角…,手不自觉地抚上银白的尾戒。
支使龙灵上前帮忙打掉最后一些血量,阻断楚凛接下去的攻势,以灰伸手拉过楚凛:「你……似乎有点茫然……」
密语却跟她传达了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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