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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涵,今天晚上就不要去祠堂了。我去守着爷爷。”
高老头死的突然,所以棺木是邻里用木板现做的薄棺材,就停放在灵堂,只等头七过后选时辰下葬。
高涵涵摇摇头,“我要和你一起去。”
没高哲说什么,她已经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初春的夜晚来得比较晚,明明只是下午五六点钟,太阳才缓缓落下。
八十年代的村子没有城市的灯火通明,更别提有什么路灯了。
初春冬日的寒气还没有退散。
两兄妹一前一后拿着装满老式电池的铁制的大手电筒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看着抓紧自己的衣服抵御寒风的侵袭。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高哲是在想未来的对策,高涵涵则是在狐疑的跟在后面看着高哲。
祠堂倒是灯火通明,踏过高高的门槛,布置简陋的灵堂寂寥得可怕。
一个身着穿着花裤衩,上身就着一件打着补丁的棉袄的妇女正蹲在地上折着纸钱。
旁边是一个比高哲大几岁的青年男子在帮忙。
见到高哲和高涵涵两人走过来,他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高哲,你能走了?”
没等高哲回答,妇女就已经直起身来,狠狠剜了年轻人一眼,“你这叫什么话,小哲只是发高烧,烧退了当然就好了。”
训斥完年轻男子后,她转过头一脸慈和地看向高哲,“既然来了,给你爷爷磕个头吧,这是最后一日了。”
高哲能从她眼中看出不忍和同情,他点了点头,也没有问这女人是谁,快步走到蒲团前,跪下,重重三个头磕下。
冰冷的石板和额头碰触,一股子凉意从额头蔓延到整个大脑。
高哲的眼神从迷惘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爷爷,我保证这辈子我不会再虚度一场,我保证“高哲”这个名字会变成所有认识的人亲人朋友,乃至所有华国人的骄傲。
香案上的青烟打了个转,慢慢升腾到屋顶上方,随即慢慢消失在昏黄的灯火中。
“妈,我在路上听说,李胜那个婆娘,王金华为了高爷爷的年前买的那十几亩地上高家了!”
年轻人拉着妇女在一旁窃窃私语,但是祠堂太安静了,因此即使他们的声音已经很小了,高哲也听得很清楚。
妇女圆目一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不行,我晚上回去,得和你爸好好说道说道。”
“就是,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副队长整天吆五喝六的,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看我不打你的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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