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一人敢跟郭破对视。
郭破走到李策面前,毕恭毕敬鞠了一躬。
“先生,看样子应该是打完了。”
“打完了,那我说几句吧。”
李策看着脸色惨白的余化龙:“余馆主,我们今儿来踢你的馆,又杀了些人,在你看来,我们肯定是很不讲道理的。”
“但无论是我还是小郭,其实都是挺讲道理的人。”
余化龙脸颊阵阵抽搐。
“您……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
李策哪怕说他是个娘们儿,他也得咬着牙认。
“瞧把余馆主委屈的,那咱来掰掰这里面的道理。”
李策眯了眯眼,眼瞳里面,染上一抹雪色。
“五年前,有个年轻人战死在了莽苍山战场,为国捐躯,享年二十四岁。”
“大概半年前,渝州地方上,给他立了雕像,他叫叶天青。
余馆主知道这事儿吧?”
余化龙答道:“叶将军的事迹,渝州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鄙人对叶将军,还是极为仰慕的……”李策摆摆手:“仰慕不仰慕的,暂且不提。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群年轻人,在他雕像上刻了许多侮辱他的字,更有龌龊者,甚至在他雕像上撒了泡尿。”
“余馆主说说,这是不是一件极为让人愤怒的事。”
余化龙哪知道他收的几个纨绔弟子,干过什么破事儿,给擎天武馆招来这么大的灾祸,他就事论事。
“确实不应该……怎能这么侮辱帝国的传奇将军、功勋烈士。”
“可不是么。”
李策喟然一叹。
“所以我来了,因为那几个侮辱叶将军的人,都是余馆主你收的弟子。”
“顾惜朝、晏小山、刘天赐……”他念了串名字。
“余馆主,我应该没搞错吧。”
余化龙脸色变得煞白。
终于弄明白了事情原由。
细细一想,他这几个弟子,都是渝州权贵子弟,平日里行事就飞扬跋扈、百无禁忌,他也从来没有加以管束,反而极为纵容,还真是能干得出这些腌臜事儿的人间太岁。
李策接着道:“子不教,父子过;教不严,师之惰。
你是他们的老师,所以我今天来揍你。
你服不服倒是你的事,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我这人做事,讲规矩也讲道理。”
“你这个老师我揍了,接下来就轮到正主和他们的父辈。”
“顾惜朝、晏小山、刘天赐、孙铭、杨雷……哥几个不知道在不在现场?
在的话,麻烦站出来一下。”
“错了要挨打,挨打要立正。”
他目光清冷,在一众弟子身上游离。
明显看得到,有好几个青年,脸色变得煞白,身体抑制不住发抖。
显然是有好几个在现场的。
可有郭破一拳砸死八大宗师的凶威在前,又哪儿敢站出来?
“好歹是爷们儿。
做都做了,还没承认的勇气?”
李策摇摇头,脸上蕴上一抹哂笑。
“我听说鸵鸟遇到天敌时,喜欢把头埋进沙子里,却忘了自己屁股还露在外面,哥几个不会也想当这种傻鸟吧,你们不站出来,我就把你们挖不出来?”
“我把话搁这儿,此事哥几个不给我交代,在场有多少人算多少人,没一个能活着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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