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华夏兴没有理会一旁目瞪口呆的琳娜,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便抓起公文包夺门而出,直奔华夏领事馆。
......
车上,看到后视镜中那张年轻的脸庞。
华夏兴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死?”、“为什么琳娜会躺在自己身边?”、“为什么老爸病危了?”......
没错,他重生了,而且重生的时间点是1998年。
上辈子老爸这次病危时,因为记恨老爸曾经的所作所为,他当时并没有选择回国。不久后,他就在德意志收到了老爸已经离世的消息。听闻噩耗后,他并没有多么伤心。但随着年纪渐长,他越来越后悔当时的决定,时常自责不已。
既然上天给了他这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自然不愿意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想到现在远在国内生死未卜的老爸,华夏兴心情越发沉重,“也不知道自己马上要回国的消息能不能让老爸挺过这一关,算了,现在只能尽人事看天命了。既然老天爷让自己重生在这个时间点,肯定不会那么不负责的。”
......
东海市,江东机场。
一下飞机过关后,华夏兴便疾步如飞地直奔出口。
上辈子,华夏兴带着深深的仇怨背井离乡后,就再也没有踏上过这片故土。
不过,此时他心心念念着的是病危中的老爸,并没有心情重温故土的亲切。
......
磕磕碰碰地穿过七弯八拐的打车通道,华夏兴突然听到了一个有点犹疑的声音。
“华夏兴?请问是华夏兴吗?”
华夏兴寻着那声音找去,见叫他的那人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男子,一张白皙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很是儒雅。
华夏兴一时竟然记不起他在国内有这么一号熟人,毕竟用他老妈夏兰心的话说,他的朋友都是“怪人”。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胡洪波。”简单表明身份后,胡洪波直接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此时,他与分别多年的华夏兴再次碰面,心里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了。
华夏兴哑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人真的是当年那个“穷小子”的胡洪波吗?
上下打量着已经领路走在前面的背影,华夏兴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与自己残留记忆吻合的部分。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虽然记忆已经尘封了许久,但是胡洪波可是华夏兴上辈子出国前的“第一基友”。
两人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个班上,几乎整天都混在一起,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不过在华夏兴出国前,两人因为......曾玩命地打了最后一架,就此分道扬镳。
华夏兴不知道的是,此时走在前面的胡洪波也是一脸紧绷,已经从商多年的他,长袖善舞的本事自然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可此刻要面对“陌生”的华夏兴,他有些不知所措。
为了掩饰心里的那一丝慌张,胡洪波有意快步抢在前面。眼看走到一处空旷处,他突然止步,竭力镇定地道:“我今天刚好在东海这边出差,猜你应该是这趟航班……”说着,胡洪波艰难地伸出了右手,心想:“阿兴这小子,一向傲气的很,肯定不会跟自己握手言好的。”
正当胡洪波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时,华夏兴竟然毫不犹豫地伸手迎住了胡洪波的手。
时隔多年,两人的手又握在了一起。
“谢谢你,特意来东海接我。对了,我爸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胡洪波看着握在一起的两只大手,有点诧异,轻咳了一声,掩饰一丝尴尬后说道:“你爸已经被抢救过来了,目前已无大碍,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医生说,是你回来的消息激发了病人强烈的求生欲望。”
华夏兴心中那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看样子,自己这次重生归来,改变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老爸起死回生了。
松了口气后,想到眼前的胡洪波如此了解情况意味着什么。
挣扎片刻后,华夏兴还是开口道:“谢了……”
胡洪波无声地瞥了“不同寻常”的华夏兴一眼,借机抽回手,转身拉开了他身前桑塔纳2000的车门。
放好行李,两人上车后,胡洪波头也不回地对后座上的华夏兴说道:“你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应该累了吧!先休息会儿,这一路还很长,要到晚上才能到。后座有饮料、面包,要是你饿了,可以先垫一下。”
华夏兴凭自己过去对胡洪波的认识,他相信,后座的饮料、面包绝不是正好存在的,就像胡洪波不是正好在东海出差才会拐过来接他一趟,这一切肯定都是一贯细心的胡洪波特意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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