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剑收回鞘,却不抬头,这.....这是那晚破房子的人,楚悬阁的二十八。还是一件布衫,只是眉间微微皱起与那日相同,只怕是觉得我是个麻烦。
我忙是堆起笑脸,“原是那晚旧屋的公子啊,好巧.......”
二十八没多说一句,恰似没听见。
转过身朝前走了两步便停下,故意放低的声线冷冷的道“跟上我。”
这二十八知道是排名不高,可刚刚那想杀我的恨劲还是让我不得不小心为上。便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轻功极好,在我对敌中他也是我鲜少的旗鼓相当了。还需认真对待才能跟的上他,此刻也不容我分神想如何去与他交谈来补我刚刚想出的谎话。恰过一炷香时间,他就到了这黑宅主屋中的书房里,找到这书房本也是我的本意,既然他主动带我来寻,只得想个什么法子来与他分一分这‘羹’。
刚进书房,二十八一直朝里走,步步紧凑,我当然也“跟上他”。只是还未走两步,二十八止了脚步,我还来不及停下来。刚刚撞上他的背,布衫的材料是极不好的,“咚”的一声,我只知我的鼻子结结实实的撞在一个骨架上,这人是得多瘦,看上去还是很结实的少年,怎么背这么硬。
还来不及抬头看他,就被一阵风似的捂住鼻子,撞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退到了书房挂帘的屏风后。
鼻尖嗅过的味道就十分好闻,不是王府里世子身上带着的浓厚的熏香,就像是像是一个.....一个.....对了一个果子,一个原黎给我闻过的果子,是什么来着?还没有开始想。
耳边就传来远处书桌处稀稀疏疏的声响,接着一粗犷男子声音道“找到了吗?”
又一声音略微年轻些的男子回答“没有,明明就应该在这里的。”
接着又是一阵稀稀疏疏的翻找,一会后,那年轻的男子说“不知道是不是这封信”
“就是了,快誊抄一份,这可是我们保命的根子。”
两人又在那低喃了好几句,一会就从房粱上的瓦砖处溜走。也是轻功不错的人,不仔细听,还以为是猫儿在房瓦上。
二十八立马放开我,疾步追上那二人,我也是在他身后追了许久,竟然到了一烟花之地的后巷中,一面容白皙的青年站在后巷鱼那两人交谈。
声音粗犷的男子先说“主人要的信已经找到了。”
“这是两千两,你二人从今晚便消失在皇城之中。”白皙男子一开口便是尖细宛若女子,再看看他面上无胡须领口袖口都干净异常,只怕是皇城中的人。
男子接过钱袋,带笑意道“我们要走远了,才可把信给公公。毕竟谁都不想当弃子,是吧。”
“二位开什么玩笑呢,咱家也不好回去交差啊。”那白皙公公扶一扶衣袖又转过身笑道“二位是知道主人的,这不交上来,二位可不好走啊。”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道“公公爱说笑了,我们哥俩不是小心为上,这信自然是给公公的。”说罢又从手中抽出一封信,带着笑意双手递上还道“可求公公帮我二人给主人求求饶,给我们二人走远些,就当这世间没有我二人。”
白皙公公从那人手中抽过信,笑着笑着脸转眼间就变严肃了“你二人真是异想天开了些。弃子果真是弃子,还当自己能活着走出皇城吗?”
不肖一瞬,只见那两人被当场击杀,还未发出一声。击杀两人的影子又归回暗处。
烟花柳巷里只是留下了两具冰冷的尸体,那名公公早已消失在巷子深处。
待巷子里回归平静,院前依旧还是商女弹唱好不热闹,院后只是几声蝉叫划破这寂静。
“你,有什么想法。”二十八首先打破了这沉默。
我抿了抿唇,才道“首先此事与皇宫的某个位高权重的人有关,可能那公公的主人就是与黑宅的大臣有关的线索之一。”
二十八听完我说的话,没有回答,只是低眸看着巷子里两人的尸体。才道“我与你一同去找凤凰蛊”
“好”
直到回到王府,我都不知道二十八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从一开始见到他,就一直都脱离我计划的轨道里。这次他主动提起与我一同去寻凤凰蛊之事,只能知道他暂且相信我是东海的人,却又什么不问就要与我一起。
窗外的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正是它开花的季节也没有开花。
这世间的事本就是来来往往寻寻觅觅,恰似这梧桐花,我也不知它为什么不开花,而二十八为什么要于我一同。
原黎从前告诉我,若是我想要些什么只晓去问持物之人要就好,不必再多说些什么。可是中原的老师告诉我,驭人之法是要让持物之人双手奉上才算的上计算得当。
可这梧桐花是愿意与我一同的吗?
这一夜,窗外的树叶被吹的飒飒作响,月色却是柔柔的撒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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