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麦却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梁衡离开的方向笑了许久,面上却又安稳的异常祥和,似乎像是满足。
台下之人只怕觉得这梁大小姐和珈宁郡主是疯了,只想早些回家,远离这是非之地。
不到一会,演武台周围散的干干净净,妤枳本就是临时拉来之人,虽觉得此事蹊跷,却也知不可多待,还要去元沥那处表达她对舅父的关切。
也只好静待蝉出窍。
坐这处也许久了,朝月都吞噬了夕阳,她却两腿还童乐趣味晃动在台间,身上还着那件染血的素衣,带着寒意的风鼓动起衣摆,她不耐烦将衣角压在身下,试图规整下衣衫。
这寒意不得使她回响起来,那年与柳扶烟告别之时,也是如此黑压压的夜,带着寒意的风吹过来的时候,她们二人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却相顾一笑。
而后柳扶烟便忽的离开了边疆,只紧紧拉过她的手,哭的发恨了些,口齿含糊,粱麦却是懂她的。
“你可要好好的,日后我们还是会相见的,还要一起去偷王叔的大勺呢!”
王叔叔是军营里的炊事官,一把大勺整日不离身,她们二人最最欢喜的就是一同去偷王叔的大勺。
粱麦低头一笑,只痴痴看手心握住那东海龙脊鞭,刺啦出的点点伤痕,轻声喃喃。
“日后怕是偷不到王叔的大勺了。”
余留身旁却无人回她,只有几个闲了趣的蝈蝈。
“可是不知粱姑娘要那一种勺?”
清冽温和嗓音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沈之泽悄无声息便到了身后。
粱麦抬头望去,只见他一人脚步稳健,走的倒是赏心悦目,忽然知道哪些女子为何会整日口头全是他。
粱麦闻言却不答,还未等她起身,沈之泽却依仿着她的模样,也坐了下来,一双腿却修长有力,自然下垂着却不像她那般晃动。
沈之泽见粱麦不回答却也不恼,只是温和语气,好似哄骗孩童那般。
“我见过好几种勺子,粱姑娘若是欢喜哪一种,我也可给你一个推荐。”
连她也感觉到,沈之泽每每与自己一同说话,都让她觉得十分安心,好似沐浴春风,温暖万分,确然毫无负担。
“若你有一朋友被他人欺辱了,你是不是应该帮你朋友讨教一番?”
沈之泽听后,忽的笑了两三声,声音节奏缓和,轻松悦耳,才缓缓开口。
“那你的朋友可觉得开心?”
粱麦思踱一二才道。
“我不知。”
沈之泽又道。
“可你还是做了,既然做了,便不要再思踱太多,劳心耗力可是伤身的。”
粱麦一听,思考良久,觉得十分有道理,却还是有些不解。
“可我没告诉她,怎么知道她欢喜否?”
沈之泽眼中盛满了耐心,且只道。
“你可告诉她,她只有知道你为她做的事,才会告诉你,她觉得你所做的她是否感到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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