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六月抱浮生,若是鹅毛飘雪定然是有些屈情的。
南疆难得有雪,山林茂密,更甚迷障毒物常年环绕在谷外,谷内不识冬雪。
从那日被柳扶烟送回来,妤枳便成了柳扶烟的“闺中好友”。
皇城中的闺秀小姐皆不愿与柳扶烟交好,原是为了元沥,后又为了不敢得罪珈宁郡主。
且这些闺秀小姐心中都想着,柳扶烟秉着清冷高伶自傲于一处,更不愿与她亲近。都是些自持着些矜持的娇娇儿。
今日下了好一场冬日的瑞雪,一夜间雪光透过窗边映入屋内,让人觉得心之愉悦。
窗边一阵冷风,妤枳缩缩脖颈,安然的躺在寝裘中。
算一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就是这几日了。
一团阴影遮住了雪光,若是要问上来者何人,岂不是打扰此刻雪景的一片柔然好意。
来着不用多猜几分,就知道是二十八了。
自那日酒楼分别之后,二十八发现追杀他的人渐渐少了,不过定然不是楚悬阁的人良心发现截下追杀令,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一连想了好久,瞧见这第一场瑞雪下到那间茅草屋之时,明明习武之人定然不是惧寒之人,可这凉意悄无声息附上了胸中最柔软的之地。
二十八这么重复想起一个人的脸,除却第一次决斗时,拿起刀刃刺杀的那小子,一双不可置信的眸子瞧过来,让他连连做了好几年的噩梦。
二十八第一次明显感受到。
他想她。
那个茅草屋中的“小八哥”。
一夜未眠,这雪越下越大,枝丫被雪压断了“咔吱”一声落于一片白皑之中。
那柔软也“咔吱”一声,不是被利刃穿透的脉搏,不是被箭拔射入的分裂,只是它的一次悸动。
他想她,于是来了。
一袭紫萝帐软红中藏娇儿,这娇儿化入他心间,如命之饮鸠,趋之若迷。
二十八不知道,帐下的娇儿此时若何作想。
指腹间有些茧子的糙感覆于脸颊,妤枳想着,这可不就是二十八吗。长期练剑的人,手中指腹是会有茧子,这摩擦厚度可不就是那楚悬阁的磨练厚度。
这手也就轻轻抚摸两下,而后就没任何动作了,可眼上那道阴影始终没有消失的想法。
那这时是醒还是不醒呢?
这......这曰兹也只说了怎么下蛊,却也没说要如何面对相思蛊。
脑海中长期回想着,往日中偷看的那些话本子里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谈情说爱的故事。
比如《我的霸道宰相老公》,又或者《我与铁牛村长不得不说的三两事》,应该也是有些冷漠杀手类型的话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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