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论而言,相思蛊早就盘结他血脉之中,想起那夜他忽的出现在床前,盯自己瞧上好些时辰,莫不是早已情根深重?
又或是楚悬阁中的杀手大抵都是冷情冷血的,那日他莫不是来杀自己的?
想到这,妤枳忽觉劲间凉意嗖嗖。
到底何以相思蛊的正常反应,这些年岁以来,倒是瞧过不少人种蛊,可她也不是盯着人家一对一对的细致观察。
“姑娘,元王府到了。”
妤枳睁开眼,原是马车布帘被车夫掀起了一角,故而冷风钻了进来,才使得她方才颈间一凉。
妤枳捋了捋心意,才正襟危坐答了句“好的。”
就带着从柳扶烟手中拿回的玉如意下车入府。
才下车,岩雀便候在门口,瞧见她立马便迎了上来。
“姑娘,您回来了。”
妤枳见回府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岩雀,心中浮起丝丝暖意,毕竟来到皇城以来,就属雁雀对她最好不过了。
她心中打下主意,待她离开皇城的时候,定要将岩雀也掳走,这般好的可人儿,可不能放过。
“怎的,岩雀你可是想我了,我这才出门没多久呢。”妤枳没脸没皮打算调戏眼前这小可人儿。
哪知岩雀下一句就着急答道“姑娘,粱公子在府中找您。”
粱衡?找她何干?
估摸着还记着他那点屁大点事,想着法子要弄死她。
“哦,你没告诉她,我去了柳府吗?”妤枳没什么心思去与梁衡周旋,自顾自朝着院子走去,心里想着早点把这个玉如意放好,可沉得她。
“可粱公子说着,可等您,现下就在您院子里候着您。”岩雀连着跟上妤枳步伐,靠近后连声道。
便岩雀不与她说,她也猜得到,粱衡可算得是个狗皮膏药,如何也挣脱不掉,可不得守株待兔似的盯着她。
好在她脚程也松乏,没得一会就到了她的小院里。
果然,还未进院里,便能听见梁衡与院中婢女调笑声。
有时,妤枳实在想不大通,这人时常一副纨绔子弟,到处沾花惹草。
可那日粱麦与珈宁打起来之时,见他来时气势汹汹模样,别人只道是他受元沥之托,来处理自家妹子的事,可妤枳眼里瞧见的可是,他一双甚是紧张的眸子投向的可是那珈宁郡主。
到此时她也不是个蠢笨之人,自然是知晓先生口中所说之君子小人分辨,之时轮到梁衡时,她只想到话本子里说的。
伪君子是也。
“咦,妤枳郎君可是到了自己院子,为何还不入内,可叫阿衡好等呢。”
这话一出,自然是带了他梁衡独特的几分暧昧气息。
妤枳想着拢在袖中的玉如意实在碍事,也不大愿意与他多纠缠。
直直跨这小院的槛,一气呵成,就此坐了她对面的小石墩上,紧把这玉如意放腿上借会子力道,减轻手臂上的力道。
抬眼见到许久未见,一袭湖蓝色衣衫,衣衫自然是绣的繁华的试样,袖手间还是把美人扇,来回浮动。
虽生得好看,却一副欠收拾的模样。
“这般冷,粱公子还真是好雅兴,可不怕风寒吗?”
开口便是这一句,饶是在好兴致之人,也手中一梗,手间这把美人扇也不知是该收还是该再扇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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