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一坛骨生在兄长庭院门外徘徊着,听梁伯说近几日军中事务繁忙,兄长每日都要在书房替爹爹处理一些文书。
我这次特意没让月白跟着,一个人坐在兄长房门前等着。
我托着腮看向天空,上京城的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得深深沉醉于其中。
我看着夜空的点点繁星,不由得吟出一首小诗:“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牛郎织女星。”
我托着脑袋回想着我身着嫁衣的模样,幻想着未来与齐景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生活。
“梁焕卿。进来。”许是我吟诗的声音打扰到了兄长,他放下手中的事务让我进去。
我连忙抱着骨生轻轻推门进去。
兄长此时正坐在桌案揉着太阳穴,面前成堆的文书等着他批阅。
我轻声唤道:“兄长…”
他抬头看我,眼中满是疲倦。
他说道:“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点点头,缓步上前,将骨生酒放在他的桌案上,一边替他整理桌案上的文书一边说道:“今日早晨何公公来宣旨了,是确定婚期的旨意,在下个月十四日。”
他看了一眼骨生酒,又望向我,说道:“我知道。宣旨的时候我也在。”
我没看他,继续整理文书,自顾自的说道:“后来瑞兰姐姐听说这个消息,便来府上给我送了一只瓒金玉镯,还邀我明日一同去云霄寺祈福…”
兄长看着我没有说话,仿佛在等我继续往下说。
我终于忍不住了,绕过桌案蹲在他的身边,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撒娇道:“兄长,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都好久没跟我说话了。”
见兄长还是没搭理我,我端起骨生酒塞向兄长怀里,兄长捧住酒看着我,问道:“你这是要干嘛!”
我委屈的瘪瘪嘴,说道:“我就是想让你理我一下嘛。你闻闻这个酒,多香呀。”
兄长一脸狐疑的看了看我,半信半疑的打开酒坛上的封口,霎那间,整个屋子里酒香四溢,兄长的眼神顿时闪出光芒,我连忙跑去帮他拿一只酒杯递给他,劝说道:“尝尝?”
他没有接过酒杯,而是扣上了封口将酒放回桌案上,看着我义正言辞的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没看到我还有这么多事要处理吗?”
我将酒杯放在桌案上,继续蹲在他身边,双手搭在他腿上,委屈的说道:“从祁山回来那天后你都没跟我说过话,看到我了也是转身就走。从前我做错了什么事,骂了也就骂了,大不了罚我一顿,可你很少这样理都不理我的,兄长,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理我呀?”
说着,我眼眶中就饱含着泪水,泪眼朦胧的看着兄长。
许是我的眼神令兄长有些不自在,他扭过脸不看我,盯着前方堆成山的文书沉默了一会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转身扶起我,说道:“你什么都没做错,是兄长的错,明知道此事并非是你可逆,还偏偏要怪你。卿卿,我从未想过让你牵扯到朝政,此事难为你了。”
“兄长没有错。卿卿也并不觉得为难,靖王为人真的很好,他待我事无巨细,我能过得很幸福的。”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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