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魏深身边的两个侍卫见魏深受伤,连忙迅速解决战斗,将魏深保护起来,带到那架没有被烧毁的马车后面藏起来。
“快退!”黑衣人也死伤不少,见虞陈戴望都退后,也连忙跟着退入深林。
梁焕卿见此也赶紧退了回去。
此时侍卫们也死伤过半,魏深眼看也受了重伤,梁焕卿也就罢了,拿着一把剑能勉强保护自己,可眼下还有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时间,情境陷入僵局。
秦瑞兰看着魏深的伤口,害怕担心的不住颤抖,她拿起手绢便要替他止血,她问道:“你…你没事吧。”
魏深紧蹙着的眉头已然暴露了他的情况,他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发白。但他依旧倔犟的咬牙坚持,说道:“无碍…”
梁焕卿凝重的看着他们,此时他们这边除了四个女眷之外也只剩下三个侍卫,其中还包括一个受了重伤的魏深。
她又转身看向黑衣人,对方虽死伤惨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死伤无数,人数还是比他们这边要多一些。
而此时距离上京城骑着快马少说也得办个时辰,去叫救兵肯定是行不通的,况且……对方是非要置他们于死地。
正想着,一支带火的羽箭射向了他们,点燃了车轿上的帷裳娟布,虞陈大喊道:“魏深受了重伤,已然是无招架之力,弟兄们,全力以赴击杀梁焕卿!事成重重有赏!”
正说着,无数羽箭朝他们射过来,两个侍卫连忙挥剑招架。
梁焕卿此时才意识到,这群黑衣人是冲着她来的。
秦瑞兰一介文官的女儿,哪里见过这些打打杀杀的场面,顿时被吓得哭了出来,魏深艰难的用身子护住她,安抚道:“别哭,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们动你一根……动你们一根寒毛。”
秦瑞兰见他这副虚弱的模样,哭的更凶了,她哭着说道:“你都这样了,还怎么保护我们呀。”
月白担心梁焕卿有出头之意,拉着她就要护在身后:“小姐别出去,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而此时梁焕卿表现的比谁都冷静,她趁乱卸下拉车的四匹马,这马平时负重而行,倘若卸下马车跑的必定比其他马快许多。
她对众人说道:“此时魏深将军已受伤,我们之中尚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和对方硬来是绝对不行的…”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她搞得什么名堂。
她沉吟一会儿,说道:“方才从他们话语间得知,对方是冲着我来的。所以,我要你们赶紧回京请救兵!”
说着,便将三匹马交于两个侍卫手中,她说道:“罗宇、樊冬二人带着月白和筱儿,魏深和瑞兰姐姐同乘一匹快马,速速回京!”
秦瑞兰止住了哭声,不可思议的看着梁焕卿,说道:“那…那你呢?我不要,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
月白也拉着梁焕卿,苦苦哀劝道:“小姐不要,月白要和你在一起。”
魏深知道梁焕卿要已自身为饵保他们回京,他自是不肯,他强撑着直起身子,一字一句说道:“末将…末将不敢做逃兵,还请小姐收回成命!”
要让他丢下小姐独自逃命,这比杀了他还屈辱。
然而此时梁焕卿表情严峻,对方已准备朝他们奔过来,到时候谁也走不了。
她飞身上马,说道:“只有你们回京请来兄长,我才有活命的机会。魏深,不要让我久等。驾!”
说完,她就驾马朝另一处密林奔去。
眼看着梁焕卿不容置喙的朝树林跑去,魏深拿起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梁焕卿的背影,最后沉闷的吼出四个字——“上马!回京!”
“不要——我要留下来——”月白哭着要留下来,可罗宇不容她胡闹,一把将她抱上马就朝上京飞奔而去。
此时虞陈等人的羽箭和人马所剩无几,眼看着梁焕卿跑入树林中,魏深一行人又驾着快马驶出他们的射程范围,他紧皱着眉头,一拳打向身旁的树木。
戴望着急的问道:“这…这下可如何是好!”
虞陈目光凶恶的看着梁焕卿深入的那片密林,他实在想不到他们会如此惨烈,如今人手已然不够,可想起主子说了主要杀了梁焕卿,于是权衡之下,他恶狠狠的说道:“追梁焕卿!务必将她碎尸万段!”
“是!”黑衣人领命,一行人跑去深林追杀梁焕卿。
◎
魏深生怕黑衣人放暗箭伤到秦瑞兰,便将秦瑞兰牢牢的护在怀中。
可马飞奔速度之快,使得魏深流血颇多,都已经渗透了整件上衣,秦瑞兰感到身后传来丝丝血腥味,她不由得问道:“你…你没事吧。”
“不碍事。”魏深背后肩胛处伤口流血过多,他此时虚弱至极。
秦瑞兰回头看向那两架烧着的马车,担忧的哭道:“焕卿…焕卿怎么办呀…”
她最是知道梁焕卿的三脚猫功夫,打打地痞流氓倒也凑合,可面对这十几名悍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魏深心中被戳中了痛处,行军数年,他从未临阵退缩,更没有说让女人挡在身前的道理。
“驾!”想到这儿,他挥起鞭子,不顾伤口血流不止,就要往上京快马加鞭奔去。
“魏深,不要让我久等。”这句话将会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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