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风眠将外袍递给梁伯,径直坐在主位上。
待梁伯将外袍挂好后朝梁风眠走去,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道:“老爷…”
梁风眠接过热茶慢慢喝了一口,在外冻僵了的身子才渐渐回暖,他叹了一口气,眼前出现了一片氤氲的水汽。
他摇了摇头,叹气道:“我知道了。”
梁伯开始有些动容了,生死未卜的不是别人,是自己当亲姑娘一般照看的梁焕卿啊。
梁家兄妹俩自幼丧母,梁风眠又一门心思为国效忠,常年征战在外,梁寂性子要强一些,且早早就跟随梁风眠去军营习武了。梁焕卿,是梁伯一手带大的,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梁伯是打心眼儿里心疼这位小姐。
“老爷啊…”梁伯见梁风眠只是叹了口气,却并无下文,他心中实在着急。
梁风眠看向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焕卿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寂儿已经去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梁风眠也不知道,这番话说出来是安慰梁伯,还是宽慰自己。
梁伯听了这话,心中多少有些慰藉,寄希望于梁寂能带回好消息。
帐中顶部有一处镂空的圆顶,方便白天采光和搭建时支撑。
梁风眠顺着那个镂空处望向天空,无边的墨黑,像是要吞了他一样,他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眼眶却有些红润了。
素影啊,当面你病重时我未能来得及在身旁侍候,以至于你走了我都没能见你一面,如今卿卿,我们唯一的女儿生死未卜,是我身为父亲的失职,还望娘子莫怪,能在天上好好保佑卿卿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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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屏和棹棋回到府中,暗自咎结了一批在京中有名望的说书先生,于书房中秘密筹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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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钦跳下那处悬崖瀑布后,被湍急的水流冲激的晕了过去,随着水流的方向到了一处幽深的谷底。
他醒来时望不到天空,只能凭借感觉分清已到了晚上。
这里丛林密布,抬头不见天日,远处传来几阵不知名的禽类啼叫声,往丛林深处望去,还似能看见一双双幽暗发光的眼睛,令人毛骨悚然。
齐景钦适应能力很强,很快在黑暗中就能大致看清这里的布局。
他游回岸边,一边拧干自己身上的水一边打量四周。
这里像是无人之地,两边皆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唯有瀑布水流一个出口,想来是多年瀑布水流冲击出的一个济水潭。
水潭两遍长满了树木荆棘,悬崖峭壁的岩石上也满是青苔,一到夜间,还会有无数毒虫出没。
齐景钦心中顿时觉得有些恶寒,自小锦衣玉食的他从未独自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待过,他虽不怕那些毒虫,只是觉得十分恶心。
冷静下来后,他想,既然他从悬崖瀑布上跳下来能顺着水流一直流到这里,那么受伤的梁焕卿也定然改变不了漂流的方向,她一定也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她,再去想如何出去的问题。
他在河岸边顺着水流方向一直往前走着,期间不断的打量四周,他担心山谷中会有猛兽侵袭,便随意拾了一根趁手的木棍用以防身。
黑暗中,齐景钦听着巨大的流水声和时不时传来了禽类鸣叫,克服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一路往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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