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余下妇女孩子,都是他杀的?”梁寂有些惊讶。
“你看见了?”梁风眠问道。
梁寂点点头,说道:“我看到那些尸体中有温石浩后,便想到这可能是黑风寨报复我们,所以在焕卿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想挟持焕卿用以解当年之仇恨,在四下都找不到焕卿之后,我们便赶去了黑风寨,便看见,寨门并无一人看守,寨门下,躺着黑风寨山匪家眷的尸体…公主也正是看到了那一幕,才吓成那样的。我觉得事有蹊跷,便连忙回来与父亲禀报。”
“你也会认为黑风寨是为了报复才在路上埋伏焕卿的?”梁风眠嘴角似勾起一抹自嘲。
“难道…啊!”梁寂有些疑惑,经梁风眠这么一点拨立刻想明白了。
建威大将军府与黑风寨为敌数年,黑风寨虽然一直借助着地理优势骚扰上京城的百姓,可从未曾敢做出直接伤害梁家人的举措,就连和出城办事的梁家家仆都不曾有过交集,如今却直接做出了追杀梁家大小姐的事,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而且看寨中情形,寨中山匪好似倾巢而出,这不符合他们原来的行动方式。
想来,一定是有人驱使他们这么做的。
“是太子?!”梁寂问道。
梁风眠看了看他,抿着嘴没有回答。
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太子为了终止此次联姻,出了一招损招,直接把梁焕卿杀了,那么靖王就怎么都不能攀附上梁家势力。
为了不引人耳目,他找了与梁府多年为敌的温石浩,待到事成之后,他以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屠杀温石浩寨中数十人的性命,以绝后患。
这一招,真是恶毒。
梁寂紧紧攥着拳头,如今找不到一点证据证明是太子所为,靖王还因此不见了踪影,如今他们如此不痛快,全拜太子所赐,而太子,今晚想来是最痛快的一晚了。
如果真如他们所想此事是太子所为,那么他一定不会放梁焕卿生还的,这才是梁风眠最担心的事情。
“就是将上京城十里以外的地方掘地三尺,也要将焕卿找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梁风眠字字铿锵地说道。
梁寂坚定的看着父亲,嘴上虽没符合,心里却认同父亲的说法。
曾经他们想着尽量让焕卿远离朝廷争斗,只一门心思想着远离就好了,可是,身在官宦之家,父兄又如此位高权重,在朝局动荡的时候,梁焕卿被牵扯进来那是必然了。
如今梁风眠不住的后悔,倘若当时多加防范,此时梁焕卿是不是就承欢膝下了。
◎
齐景钦顺着水流越往前走,树木就越发昌盛。
早春的夜晚有些凉意,齐景钦身披着湿透了的衣裳,被风吹过后,竟然打了几个喷嚏。
寂静的丛林顿时鸣声四起,惊的一丛林中的禽类四处纷飞。
潭水对岸的一只凶恶的老鹰死死地盯着齐景钦,他发出打喷嚏的声音彻底引起了老鹰的注意,老鹰伏低身子朝他冲刺般飞去,齐景钦眼疾手快,立马举起手中的木棍抵抗老鹰尖利的爪子。
老鹰见实力悬殊,很快就飞走了。
齐景钦眯着眼朝对岸看去,汹涌的瀑布泉水击打下来,将河岸冲刷的只剩下石头。
忽然,他看见一缕月白色的衣袖,他仔细一看,是一个身着月白色华服的女子,她大半个身子浸在幽黑的潭水中,宽大的衣袖随着湍急的水流拍打在岸上。
“梁焕卿!”齐景钦知道,这一定就是她了,他大喊道,“梁焕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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