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阎九点了点头,心中豁然。
这叫做梨花的少女,看着虽然只有二十来岁的年纪,看似盈盈弱弱,但是方才她隐在暗处,阎九就感觉到其无意间散发出来的一股逼人的杀气。
那是要历经无数以命厮杀,在死人堆里爬出来,才沾染在身上,任凭岁月的洗礼,也抹不去藏不住的血腥之气。
这梨花,不简单,那这能让杀气如此之重的人物也甘愿臣服于自己麾下的青年公子,那就更不简单了。
阎九对这青年公子的兴趣更浓,江湖路漫漫,多结实一些有趣的人,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哦,对了,还未自我介绍。”青年公子向着阎九拱手抱拳,说道:“在下李我羡仙,虽是一介纨绔,但是最喜结交江湖豪客,不知是否有缘与公子相识,结伴一程,不知公子将要去往哪里?”
“在下阎九。”阎九还礼答道:“此番行程是要往那千里之外的鄱阳湖,你若顺路,倒是可以做伴。”
“鄱阳湖?顺路顺路,你去哪里我都顺路!”青年公子见阎九并不反对与自己结伴,立刻喜笑颜开,回答倒是颇似无赖。
这时梨花却又在一旁好奇的问道:“鄱阳湖最有名的,便是那号称一剑破百甲的刘玉亭,难道阎公子这番前往,便是为了此人?”
“正是,难道说这刘玉亭和你家公子相识不成?”阎九点了点头,说道。
“没有。”李羡仙撇了撇嘴,道:“那刘玉亭和我素不相识,亦没任何瓜葛,虽不知道你和他是敌是友,但是实话道来,听他的名字,我便怎么也喜欢不来,他是死是活,与我毫无干系。”
“那就好。”阎九点了点头,越发觉得这李羡仙有点意思,虽然看似滑稽可笑,说话做事不假思索,只凭自身心情喜好,实打实的是一个仗着自己有些殷实家底,又有梨花这等高手护卫的富家纨绔,但是骨子里,似乎透着那么一丝的高深莫测……
“李羡仙……”阎九在心里重复着这青年公子哥儿的名字,忽然意识到,这李姓,乃是国姓!
难道说,这李羡仙,乃是皇家子弟?
可是,虽然想到这里,阎九心中疑惑更甚,老师曾经给自己讲过关于那九州皇族的一些事情,这皇家子弟出行的排场和规矩,那小心翼翼,如坐针毡的程度,心里也知道个一二。
有可能只带了一个高手就敢远走边疆的皇家子弟么?除了那个梨花,李羡仙身后那几个假冒强盗的奴仆,半步多的那些亡命徒们,不用全部出手,都足够让他们好看。
阎九越发的好奇了,但是却并不讨厌,相反的对着毫无架子的李羡仙颇有好感。
于是,阎九与黄燕子二人,便与这神秘纨绔公子哥李羡仙的队伍,结伴上路。
李羡仙乘坐的是一辆装饰相当夸张的马车,不说那三匹拉车的毛色艳丽夺目的枣红骏马,马车棚顶四脚,瑞兽端坐,雕刻得栩栩如生,有如活物;车窗悬挂珠帘,一颗颗拇指盖大小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大小不差分毫;马车内更是金碧辉煌,软垫香床,红木茶具,糕点果盘应有尽有。
黄燕子哪见过如此的世面,上了马车,直接扑倒在香床软枕之上,蹬腿打滚,一张小黑脸笑得合不拢嘴。
阎九倒是皱了皱眉头,不禁问道:“李公子如此招摇,在这乱世之中,就不怕招惹麻烦?”
李羡仙哈哈一笑,说道:“游江湖,戏江湖,有些麻烦才有味道,不然太过乏味,还不如在家红袖满床来得快活。”
阎九摇头苦笑,不过仔细寻味,李羡仙这番话,虽然说得任性顽劣,随心所欲,不计后果,但是隐隐约约,似乎还有那么一些道理自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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