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丘年纪不大,年少称帝,眉宇间却有不符他年纪的阴狠。
魏敏盛自顾岿然不动,余光瞥见众人面色隐隐发白,朝堂之人竟无人敢应答。他跨出半步,微微躬身,“圣上无需忧虑,不过是些民间流言而已。臣已经派钦天监的人来细细看过了,说是无碍。”
“朕继位不久,此事便闹得满城风云,朕如何能安心?”
见魏敏盛说话,其门生便也附议道:“三国烽火,紫薇星动,北归之燕,奉天止息。这北归,不正是说的离王殿下?无论是谁这样做,都是在故意挑唆。”
“这件事到底是何人所为,个中深意,都需派人查明。”
“微臣听说,离王殿下还是东宫太子之时,府中幕僚过百,各个身怀绝技且忠心耿耿。饶是现在离王殿下已然失势,可身边仍然能人环绕,就算是足不出户也可搅动洛京风云。此事,不可排除是离王殿下所为。”
众臣子见风使舵的附和着,吵成一片,只顾续周默然不语。
偏偏那尚书府郎苏添道:“若是圣上担心,何不请了离王殿下来呢?”
苏添此人原来是大楚言官,为人正直如铁板。半年前因质疑太和宫一乱,而被先皇震怒之下,丢进了天牢。
若不是因着他是长公主的儿子,早就被先皇砍了脑袋。
燕丘皱了眉头,冕旒的珠子窜动,“此话何意?”
“离王殿下自被先帝幽禁府邸之后,一直不曾外出。百官皆说此事跟离王殿下有关,那不如干脆请了殿下来殿中说明情况。陛下,兹事体大,总不能听大臣们一家之言吧。”
此话一出,朝堂上一阵惊愕,便有人厉喝道:“苏大人是什么意思?离王殿下谋反一事铁板钉钉,先帝仁慈,留下此等乱臣贼子性命。苏大人却口口声声说我们夸大其词,莫非是在为离王殿下喊冤?”
苏添羞赧一笑,却让人头皮发麻,“不过是请离王殿下来一趟,李大人何必这么心虚,”
“你!!”李大人气得胡子抖了抖,正欲前去争辩,却看见在暗处的魏敏盛用眼神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李大人拂袖厉声道:“苏大人不必给我扣罪名。是非曲直,自有圣上定夺。”
燕丘沉吟片刻,如今的燕丘,已然是喜怒不形于色,脸上半点情绪也无。
他的手指若有若无的划过茶杯边缘,眼皮一抬,半晌,对着身后的锦衣卫道:“楚沐,现在去将燕离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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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离王府外,一辆马车已然停在门口。
楚沐奉旨前来,请离王殿下入宫。
大批人马守在离王府外,皆身着黑衣,眉眼冷厉。连绵细雨之中,似有一层杀意在渐渐弥漫。
而离王府内,早已有伪装成丫鬟小厮的暗哨将离王进皇宫的消息给递了出去。
沐兰等人早已急成一团:“为何那狗皇帝会突然召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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