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李沁缘挽着李贺年出现了,但他们两人跟舟歌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李贺年脸上挂着浅淡而绅士的笑容,原来那个翩翩公子又出现了,他和周围认识的人相互打着招呼。
而李沁缘虽然打扮的完美无瑕,但是面无表情,两眼一直在走神。
李贺年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他侧过头小声的询问:“你怎么?不是你非要和我来的吗?怎么这幅表情?”
李沁缘立马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有,我昨晚没睡好,我们去叫杯酒喝吧。”
李贺年点点头,他们今晚没有去贵宾席,而是走到了吧台边坐了下来,李贺年看着舞台上的女孩儿们跳着舞,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李沁缘端着杯子,余光一直停在他身上,等他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准确无误的找到等在一旁的舟歌,只看了他一眼,舟歌就端着酒杯撞上来,一杯酒就这样洒在了李贺年的身上。
李贺年两眼有些迷离,看着被洒了酒的衣服微微发愣。
“对不起!对不起!”舟歌连连道歉,拿着纸巾替李贺年擦拭着,“我带您去更衣室换件衣服吧。”
李贺年哪怕醉酒也保持着自己良好的绅士风度,他冲舟歌说着没关系,然后有点摇晃的跟着舟歌走了。
舟歌走到余蔓莉上吊的化妆间门口,替李贺年打开了门,从衣架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衬衫递给他。
舟歌关上门,李贺年也不是真醉了还是因为什么,也没避讳他,就这么开始换起了衣服。
舟歌靠在门上,他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走近,他听出来,那是李沁缘的脚步声。
他很突兀的开了口:“是你杀了余蔓莉。”
李贺年换衣服的动作停都没停:“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舟歌看着他:“那天晚上,你来到后台,就在你站的那个位置,你迷晕了余蔓莉,在你头顶的那条房梁上系上了麻绳,你踩着凳子把余蔓莉吊在了绳子上,但是那个凳子不稳,你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摔下来的声音很大,你怕引来别人,所以你离开了这里,回到贵宾席上,继续扮演着你的绅士,但是你心里很清楚,你是个杀人犯!”
李贺年低着头沉默的听着,直到舟歌说完,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很突兀的响起了他的笑声。
那种从喉咙里面发出来的笑声,带着狰狞的意味冲出了他的体内撞进了舟歌的耳朵里。
李贺年从一开始的低笑慢慢笑得越来越大声,就像是碰到了什么特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停不下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慢慢的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舟歌,那张脸上却连一点笑意也没有:“你说我是凶手,证据呢?”
舟歌沉默了一会儿,两眼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刚刚有一点忘说了,椅子掉下来的声音很大,当然会引来人,你跑了,但是你还是被发现了,你很清楚你被看到了不是吗?你用眼神警告他,你觉得他一定没有胆子说出去,对吧?
“但是你错了,他不仅告诉了我,还告诉了每一个人!”
“够了!”
李贺年冲舟歌咆哮着,优雅绅士的面具已经被他撕去,他把狰狞的自己暴露在了舟歌的眼前。
他两眼猩红,眼里的愤恨像一把火焰要把舟歌吞噬,他用沙哑的嗓子问舟歌:“是我杀的又怎么?那个女人他不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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