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信心说:“是不是因为打的轻,忘了。嗨!我怎么又随口埋汰人。啧!不好,这样不好。哈哈哈!”
金柳问:“你怎么不说话,嘴里面‘啧’什么呢?”
张东信迅速思索,得出一个结论:刚才应该只是‘啧’出声响,其他的话并没说出来。不然,以金柳的风格,张东信此刻已经与地板平行了。
带着些许的歉意和庆幸,张东信对金柳说:“这是一个故事,里面也有一只鸡。鸡杀了放在盘子里面,抱不起来了,就只能端走。”
金柳问:“下金蛋的鸡那个故事的续集?”
张东信回答说:“对的,下回给你讲。我先断案了啊。”
金柳这才察觉大家已经有意的退开了一段距离。然后,金柳也小女生般觉得不好意思了。
张东信提高调门说道:“既然都在这里,可以不去县衙了。
原告,你是受害者没错,但是也有责任,看管不力才导致斗鸡走失。
被告,你明知这不是自己家的鸡,还悄悄宰杀,主要责任在你。”
听了这话,被告仗着自己是个老太太,装傻充楞还略带撒泼耍赖的说道:“我哪知道,我就是以为是我家的鸡呢。”
张东信却和颜悦色的问道:“问您一个问题,天上掉鸡吗?天上掉馅饼吗?天上掉花生和醋碟吗?”
别说被告了,所有人都愣了。
张东信还在继续开玩笑,对旁观的众人说道:“瞧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看就没吃过老醋花生。”
众人一脸黑线。
只有金柳小声骂道:“就说怎么掉花生还掉醋碟呢。呸!登徒子,谁没吃过老醋花生。审案子还有空逗乐。”
突然,张东信厉声喝道:“被告,先不问你家里有没有养鸡。就一点,我就不信斗鸡和普通鸡那么明显的区别你看不出来。你家有多少鸡,多的分不清楚是不是自家的?你家鸡都满院子乱跑,多的混在一起分不清?
那么多因素,我不信你全占上了。怎么?没话说了。
跪下!”
被告噗通就跪了。
张东信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本官认为…”
还没说出来后面的话,邢捕头喊了一声:“大人且慢,我还有发现。”
说话间,邢捕头来到切近,低声说道:“请借一步说话。”
张东信稍微有点诧异,但还是点点头,对众人说道:“有关案情真相,无关人员回避。”
然后,跟着张东信走远了一些,邢捕头才说:“大人,属下斗胆请大人不要现在裁决。能否问问附近的人,尤其是有威望的老者。看他们怎么说,有没有类似的案例,听听之前是怎么判决的。最好让大家讨论,看大家希望怎么判。”
张东信的脑子转速可不低,立刻明白了。老邢并没有发现新线索,只是为了说这几句话。目的嘛,就是想利用这件事修复张东信和乡亲们的关系。显得县衙(说白了还是张东信)是尊重老百姓意见的,也希望处理结果大快人心,并不和大家拧下来。
想清楚这些,张东信诧异的看着这位从来没有配合默契的老邢。心里给出了几句评语:貌似忠厚,实则圆滑。平时懂得藏拙,该出手时不含糊。
虽然评语写的不对称,但是张东信心里挺高兴。
邢捕头见张东信脸色舒展,这才说道:“刚才属下哄骗大人,请大人见谅,如若不然,属下愿受责罚。”
这还责罚什么呢?张东信笑着看邢捕头,说道:“老邢,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见这位素有主见的年轻鹰派县令同意了,邢捕头也松了口气。今天的做法是冒着风险的,虽然不大,却不符合之前的人设,很容易让人记住。哪怕是一次,这种让上司不高兴的话还是不要被记住比较好。因为,时间长了难免厌恶程度升级。
没有拖太久,邢捕头亲自来找张东信汇报。张东信也懒得问,直接说道:“按大家的意思来吧。如果原告还不满意,你就去找赵书吏,问她要点钱补偿原告。”
话不用说透,相互之间心照不宣,还留了体面。在加上之前审问被告时的犀利。邢捕头是由衷的佩服面前这位年轻的县令大人了。
…
中秋诗会如期而至。参加的人里,最大的家族就是邻山县这一支的庾家。另外,西门家的座位也挪到了前面。
内容跟吕胜男说的一样:太虚上古,清谈玄谈。说白了就是远离现实,多谈老子和庄子的思想。
张东信很不习惯。旁边的花广胜说道:“谢大人赏脸,让我一介商贾也能坐这么靠前的位子。只是又让大人您惹众怒了。”
张东信说:“爱咋咋地。还座位呢,一个个往垫子上跪着。屁股疼,脚更麻。我没直接坐桌子上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
见对方这么孩子气,花广胜忍不住笑了。这一笑出来,不想接话也不行了。
花广胜说道:“大人真是天真率性,不虚伪,真豪杰,值得深交。”
赵嫣然都听不下去了,心说:“这马屁拍的!”
赵嫣然赶紧截过话头说道:“我夫君就是这样,做事情咱们经常看不懂。你要是问他,他还总能说出道理来。”
说完,赵嫣然看着张东信,示意其解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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