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了去看,画作的裱框上注着行小字:《背影》,1981年,樊繁著。
亦真愕然,指着那幅画问:“不是艺术生的展示平台吗?怎么会有这种大师级别的作品?”
这幅《背影》,是绘画大师樊繁的经典作,作为为数不多的留洋画家,樊繁凭这幅受印象派冲击的画作打破了古典主义的束缚,可谓开创了中国现代绘画的先河。
这幅画起先只创作了一半,剩余的部分在伊瓜苏瀑布完成,亦微然说伊瓜苏是象征爱情的瀑布,而樊繁则是独行在这河谷中的伤心人。
亦真记得,在谈起伊瓜苏瀑布时,亦微然的眼睛有些湿。
“你喜欢?”夜烬绝凑上来,他并不懂画,以为她喜欢,“我买下来送你好不好?”
亦真摇头:“我不懂画,是我妈喜欢樊繁,我也就是耳濡目染。”
夜烬绝问了问一旁的工作人员,那人摇头:“这画现已不归属博物馆,属私人所有,那位先生是自愿展出这幅画的。”
“算了吧。”亦真拉拉夜烬绝的衣袖:“我妈都走了多少年了,买一幅回去烧吗?”
CoCULB只负责此次展览开幕后的设计展示会,Adela则负责灯光舞台效果,此次艺术展邀请了圈内的艺术公司,广告公司,画廊以及影视制作的老板。
“艺术展的时候,你来吗?”亦真觉着她问了句废话,夜少爷可没这兴趣。
“当然得来了。”夜烬绝冷哼一声:“万一你被那小白脸拐跑了,我上哪儿找媳妇儿去?”
亦真白他一眼,门厅口有一堆雕塑被搬了进来,亦真正欲过去搭把手,夜烬绝勾住她的肩膀,脸上小表情冷冰冰的:“我是死的吗?能让你去干体力活?”
这爷的独断专行症又犯了,亦真腹诽: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指挥人家。干脆就靠边看他搬东西。
他今天穿的休闲,T恤套在身上衬出两块坚实的胸肌,搬东西对常年撸铁的人不算事,等他搬完,亦真就拧开一瓶水给他递上,夜烬绝蹙眉:“你就这样犒劳我?”
“那你还想怎样。”
见他不接,亦真又把瓶盖拧了回去,夜少爷有点吃味,长臂一伸,亦真就见一张大脸压了下来,霸道的封住了她的唇。
“我靠!这么多人呢……”
她作势就要推开他。
“管他呢。”夜烬绝捧着她的脸,眯了眯眼睛,像个土匪:“一天天的可想死我了。”
亦真嘴角一抽。这位爷又低头吻了下来,吻的专注且认真,一点也不像有洁癖的人!
而那专注落在夜阡陌的眼里,就成了嘲讽,很刺眼。项以柔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淡淡睐了眼一旁抽烟的夜阡陌,碰碰他的胳膊肘:“外头坐会儿?”
四五点的天,巨大的树干倒影将地面分割成几何图形,蝉鸣在夏日的翠茵里翻涌成海,项以柔从饮料机里取出一听可乐,仰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夜阡陌瞥她:“有话想对我说?”
项以柔擦擦嘴角:“你不会真的喜欢她吧?”
“在你眼里,她是个怎样的人?”
“心眼多,自私冷漠,有手段。”项以柔冷笑:“亦真那样的女人,怎么你们都拿她当宝贝似的供着?”
夜阡陌失笑,拍了拍项以柔的肩:“别说,这方面咱俩还挺像。”
“什么?”
“别人的东西,永远都比自己的好。夜烬绝多金又有钱,是个姑娘就对他有好感,可他偏偏喜欢你最瞧不上的那个,所以你就喜欢上他了,是吗?”
项以柔不否认,她曾是夜烬绝众多迷妹中的一员。上次那出饭局,她见夜烬绝还和亦真在一起,心里很吃味。这也是她后来去CoCULB当实习助理的原因。
“那你呢?”项以柔问他。
夜阡陌没有应,双眸望向无尽的地平线。那个谜一样的女孩儿,穿着薄荷绿的裙子,眸光炽热而冰冷,明明清醒着,却假着醉意说糊话,真是像极了她。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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