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凛意识到这一切时就已经太迟了,情书和爱都收不回来了。夜烬绝发现她夹在他课本里的情书,下晚自习的时候叫住她:“你不是认真的吧?”
雅凛知道,“不是认真”的意思就是不喜欢。问他为什么。他说:“喜欢和不喜欢都不需要理由。”
没过几天他就有了新女友。十足的白富美。据说是朋友介绍的。雅凛心想,原来爱情也分高低贵贱。
再后来,他就出国了。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给她。那次月考,雅凛的化学成绩首次不及格。
“嗳,她就是那个雅凛?”
“听说她是校草的前女友,是不是真的啊。”
“什么前女友啊。分明是个小三。人女朋友都说了,是因为她才被校草甩的。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我看她自己也知道人家看不上她,索性做起绿茶。”
“我也觉得是,听说夜阡陌也在追她。”
“可是校草犯得着跟前女友分手吗?”
“那谁知道啊。嗐,还不就男女间那点破事。”故作神秘,声音比谁都敞。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雅凛不满。从不满到敌对,从实验班的敌对再到普通班的敌对,最后到同情。而同情,意味着被孤立。
理科班的压力远高于文科班,她是百舸争流中的翻车鱼。名次开始从成绩单第一页掉到第二页。
那天雅凛从教室出来,夜阡陌在门外等她,手里捧着精巧的礼物盒子。
雅凛握着书包带,露出屈服的表情,问:“你可以给我补课吗?我爸妈说补课费太贵了。”
连双亲领低保的飞飞都一年四季上补习班。父母倾尽家财在校门口租房子,节约学习时间。
本来她和飞飞仅差两名的。现在差十五名。雅爸爸和雅妈妈的教育方式,就是成天对着电视机数落她的不上进,靠着屏幕反射声音来达成说教。
雅凛第一次透过“穷人的教育”,发现自己比贫穷更贫穷。又一个月,她和飞飞的月考成绩相差二十五名。
雅爸爸盯着电视屏幕,卧贵妃榻的姿势,说干脆找个大学家教好了,一对一辅导,没有那个贵。
雅凛也看着电视屏幕,眼睛随着屏幕灯光暗下来,说:“算了。”
雅爸爸调转了身体,还是卧贵妃榻的姿势,宣读圣旨一样:“成绩不好补个课就好了?越补越差。我看那飞飞就是瞎说,哪有那种老师?还不是骗钱。自己好好下功夫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也不是怕被骗钱,认定投资失败而已。雅凛手里捏着成绩单。她不信他不知道越是成绩好的学生越是连补课都不肯松懈。他太保守了。他太便利了。他对女儿太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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