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这个字一下就刺中了江满月千疮百孔的心脏。
她的情绪激动起来,眼睛猩红又红肿,“我怎么可能爱他?我恨他都来不及。”
慕岚微微笑了,视线深沉而复杂。
“你不需要说给我听,你要问问你自己的心。”他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江满月的脸色苍白如雪,她难过的垂下眼,往日那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
她抬起头,直视慕岚的双眼,声音带着切齿的恨意。
“只要我不死,我就绝不会饶过他。”
对,她不会饶过傅庭凌的,她做梦都想杀了傅庭凌,让他付出最狠的代价。
所以,她是没有资格心疼的。
慕岚看着狼狈的她,琥珀色的眼眸里涌出一阵复杂的情绪,他的眼神炽烈而清明。
“既然你恨他,那你是不是应该收起你的眼泪?你的眼泪对我没用,对傅庭凌就更没有任何用。痛?痛就对了,只有痛才能证明你还活着。”他转动轮椅靠近她,纤长的手指像凛冽的刀锋一样刮过她苍白的面庞。
江满月的手指蜷曲在一起,嘴唇几乎被咬得出血。
他看着到她隐忍而痛苦的眼神,语气沉沉,“流泪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你很无用。”
他不再温柔的安慰她,而是把那一层纸捅破,让她看到最残忍的现实。
有时候激励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永无止境的宽容和安慰,而是把伤痛赐给她,让她浴火重生,重塑自己的灵魂。
诚然,江满月很可怜,可这世上比她可怜的人太多了。
而通常情况下,可怜之人都必有可恨之处。
“在给你上一堂课,在你没有绝对的把握杀死你的敌人之前,要么忍,要么死。”他的手指贴在她冰凉的下颌,轻轻的往上一抬。
江满月被他逼得抬起脸,红肿的眼睛就这样映入他的眼眸里。
慕岚冷若冰霜,“要么不出手,要么就一击必中。”
江满月的视线一暗,重燃斗志,“我会的。”
慕岚这才慢慢地松开手,仰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那就好,你若是真的对傅庭凌没有一点留恋了,我有一个很好的计策,你要不要听?”
江满月的心一紧,对上慕岚讳莫如深的眼神,她忽然有些害怕。
慕岚……
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说。”江满月最终压下心底那一丝犹豫,决绝的道。
慕岚修长的眉微微蹙着,嘴角却勾起了漂亮的弧度。
他的视线似有若无的扫过她,眼里带着与生俱来的锐利。
“我帮你,要他死!”
……
陆安宁在傅庭凌面前摆了江满月一道,傅庭凌虽把她送
回医院的病房后,就要准备离开。
陆安宁一把拉住他的手,目光哀戚的看着他,“凌哥哥,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帮帮安承。”
“不管江凉要怎么报复他,都是他咎由自取。”傅庭凌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语调冷漠而无情。
陆安宁的脸色瞬间惨白,眼里涌出泪意,“我知道你恨我,可安承是江满月的亲弟弟啊。如果姐姐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安承受到牢狱之灾。”
江满月……
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傅庭凌的身体一僵,他又想起了墓碑前的狼藉,他的眼神再度落到陆安宁身上。
是啊,陆安承是江满月亲弟弟啊。
可是江满月的墓被砸,陆安承都没有丝毫难过,反而是为陆安宁去暴打江凉。
这难道还不够证明陆家人,对江满月有多么的绝情吗?
他的心底倏地就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酸酸涩涩的,让他的眼睛有些发酸。
因为陆安宁的救命之恩,他不能召开记者会还江满月一个清白。
所以,江满月即便是死了,也要背负起陆安宁和陆老爷泼的脏水。
他的心一点点的凉下去,怔了半响之后,他一根一根的掰开陆安宁的手指。
他的动作缓慢,眼神却透着死一般的枯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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