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域一听,脑子里便嗡地一声,一阵惊喜,便传遍了全身。
跑过去一看,胡车儿早已手脚并用,将巨大的干草堆扒出了一个缝隙,探头探脑,正在往里钻。
远远望去,原本丈二高的胡车儿,在干草堆下,一下子显得蝼蚁般弱小。
这厮,果然像传说中那样莽撞,无脑,却又勇猛无比。
刘域不担心别的,就怕他一看见那些见所未见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胡乱扒拉一通,好好的东西,也都会被他给随手糟蹋掉了。
担心之下,刘域忽然莫名生出一股子力气,飞快跑去,扯着胡车儿的两只脚丫子,就将他拔萝卜般的一把拽了出来。
谁知,尽管如此迅速,一出来,胡车儿的两只手里,还是多出了满手的花花绿绿。
在阳光的照耀下,待看清手中的物什,不仅闪射出霓虹般七彩之光,晃人眼睛,而且还隐隐的透射出各种难以言表的奇香,胡车儿一下子手舞足蹈起来,大叫大嚷着就要向前院跑去——
“小姐、小姐,赵伯赵娘儿,你们快来瞧呀,公子给咱们家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随着话音,已经苏醒过来的郭灵儿,以及慌慌张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赵伯、赵娘儿,跌跌撞撞地从后院跑了过来。
刚进后院,她们便被突然多出来的一个莫名干草堆给惊着了,纷纷站住脚,目瞪口呆道:
“胡车儿,这、这是哪里来的干草堆,咱家别说那从前在西凉时的神骏大马,如今就算这里的驴子,也没有一头。囤积这么多干草,有什么用处?”
胡车儿哪里管这些,只是兴奋异常地举着手里五彩斑斓的物事,口中狂喜地大呼小叫道:
“什么驴子马的,你们还不赶紧过来好生瞧瞧看,这物什——”
话音未落,刘域便大踏步走过去,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肩上道:
“像你这样鬼哭狼嚎的,用不了一晚上,咱家这园子就要被人抢光了!噤声,若是再敢这样大呼小叫,明日我就让你回西凉去!”
赵伯到底是曾经的大族管家,虽然老迈,毕竟见多识广,且又十分稳重识体。
走过来,只瞧了一眼,他便浑身一紧,下意识地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本能地压低嗓子,惊诧莫名地看着刘域道:
“公子,这些物什,老奴枉活这把岁数,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单是这这外面包裹的表皮,就已经是惊世骇俗的稀罕物,里面之物,就更别提有多珍贵了!”
“须知怀璧其罪呀,公子,当年老奴本家凉州郭氏就是遭此厄运,才落得今日整个家族血脉仅存小姐一人,公子可不能再重蹈覆辙——”
郭灵儿一听,顿时浑身激灵灵地就是一哆嗦,马上蹙眉泪目,十分不悦道:
“赵伯,公子乃是吉人天相,自有他的福星高照。我凉州郭氏一门厄运,还是不要胡乱往公子头上套才好!”
赵伯一听,顿时醒悟,急忙打嘴道:
“是老奴失言,是老奴失言,公子、公子当然吉人天相,福星高照,不然也不会那么巧得救下我们孤儿寡老的,还请小姐恕罪!”
胡车儿一听,也是浑身一哆嗦,看看刘域,慌忙将手里的东西就要往干草堆里还过去,却被刘域叹口气,一把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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