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人未到声先至,一片白光闪过。“都不许动!”“别动!”“手抱头!”
侯振坤带领蹲守民警、联防队员以及护林队的一起二十多人,拿着大号的照明灯,小跑着蜂拥赶来。
“晦气!”中年说完,一把搂住秦山海脖子,另一只手拿刀指在喉咙威胁道:“都别动!谁敢动我一刀宰了他!”
“胡三!你放下刀!”侯振坤手里端着五四手枪喊道。
胡三瞪着眼,歇斯底里的吼道:“我说都让开!你听不到是吧?全特么让开!”
侯振坤是老警察,看到胡三的状态近乎癫狂,顿时举手道:“听我的,都别动,放下枪。”
胡三架着秦山海,挪到一旁,对身后站着的手下说道:“护着我,走!”
侯振坤将枪扔在地上,对着拦在胡三旁边的自己人说道:“让开,让开,胡三,你别冲动!”
侯振坤一直死盯着胡三的表情,胡三架着秦山海一错而过的时候,侯振坤忽然注意到秦山海脸上的表情,秦山海连着两下对着胡三持刀的手腕微微转头示意,侯振坤看了看胡三手下有一个受了伤,顿时意识到秦山海可能是要干点什么。
忽然一声突兀的唱腔响起:“胡三,我是派出所老侯啊,我和你爷爷老、胡那是八拜之交,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侯振坤拱起了手,如同戏台上的人物一般,唱道:“今日你我二人相见,那是相见恨晚那!咿呀呀……。”
在这寂静深山老林里,唱腔的回音格外大,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侯振坤的这一出戏唱的愣住了几秒,包括胡三。
在这一瞬间,秦山海猛的向右转头,将颈部错过刀尖,右手猛的一把抓住胡三握刀的手腕,侧身硬拽着胡三向地上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侯振坤对着两人厮打的地方猛扑了过去,反应过来的众人紧跟着围了过去。
“噗通!”
侯振坤将近二百斤的体重,直接扑在了二人身上,秦山海顿时感觉被压的身体血管都要爆炸了,眼前天旋地转,但是心中知道胡三枪在右手,自己攥住他的右手不能松开,便闭上眼,咬紧牙关死死握住胡三的手腕。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哎,哎!小伙子,可以松开了。”秦山海睁眼一看,说话的人正是满脸胡须的候姓警察,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抓住胡三的手。
侯振坤扶起秦山海坐起,拍打着秦山海身上的灰尘,左看右看的寻找伤口,“伤哪儿了?”
秦山海看到旁边胡三和他的同伙被众人连打带踹的按在地上,捆的是结结实实。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腿。“没事,没伤到。”
侯振坤放下心,坐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从兜里拿出一盒大前门,抽出一支递给秦山海,“来一支压压惊?”
“谢了,我不抽烟。”秦山海道。
侯振坤自顾自点了一支道:“起来歇歇,你确定没伤到哪儿吧?算了,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秦山海道:“没事,就挨了两拳,年轻力壮的,不碍事。”
侯振坤点点头,起身安排道:“把人带回去,小浩,你扶着这位同志,回所里。”说完对着胡三的屁股就是一脚,“你这个人渣,这回教唆、偷窃、故意伤害,有你受的了,准备长年在监狱呆着吧!”
秦山海一愣,再回想起刚刚这位候姓大胡子警察的表演,顿时觉得很滑稽,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畅快淋漓。
下山路上,被两人按着胳膊、满身捆着绳子的刘晓转头看向秦山海,眼神冷漠的吼道:“非要抓我吗?啊?大海,咱们这么多年,一点后路都不留?你记好了,我刘晓恨你一辈子!”
押解刘晓的警察呵斥道:“老实点!”
“快走!”
“听见没?!快点!”
秦山海看着刘晓,嘴唇动了动没说话,侯振坤拍了拍秦山海的肩膀道:“走吧!”
……
古河镇派出所,
侯振坤将五名嫌疑犯交给同事去审问,自己询问起了秦山海。
“姓名?”
“秦山海。”
“年龄?”
“二十三,警察大叔,你这是审问嫌疑犯呢?我可是勇斗歹徒的护林员啊。”
侯振坤一摸脑袋,“习惯了,不好意思,我是咱们派出所的副所长,我叫侯振坤。”说完笑了笑,“算了,你自己介绍一下吧。”
“我家上河村的,高中毕业去参军,刚复员,来振兴木业当护林员,这才工作不到一个月,就差点出大事。”
“嗯,复员军人?在部队上干啥啊?”
“学习、训练,吃饭,睡觉,现在和平年代,也没有仗打啊。”
“你爹是?”
“秦德,镇上教书的,现在退居二线了,在学校看大门。”
“你是秦老师的儿子?”
“对!”
“那成了,秦老师我知道,跟我们警察一样,都是人民公仆嘛。对了,你讲讲事情经过吧。”侯振坤手指敲着桌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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