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家里就穷,吃饭全靠那点儿庄稼地,交押金的钱都是婆家俩长辈凑的,要是损失了一百块,这个月就要勒紧裤腰带过了,甭说大米了,光吃玉米饼子都够呛能吃饱。
马大姐拿过半成品的毛衣,开口道:“用开水烫?以前咱们拆旧毛衣不都这么弄的?”
“行吗?我听胡老板说,这个是纯羊毛的,跟咱们常用那些毛线不一样,不会烫坏了吧?”钟国涛问道。
秦山月也凑近马大姐手中的毛衣仔细看了看,捏了捏道:“材料是不一样,这个扎手,咱们原来用的线,不扎手。”
蒋贵一直站在一旁,看到红杏快哭了的表情,站出来说道:“国涛,那个……你看,红杏这家里挺困难,要不……”
钟国涛连忙道:“蒋支书,你别急,我来想办法,马大姐你先别乱动,这个问题出现了,后面肯定还有类似的问题,必须要彻底解决,不然就是麻烦,这样,我去镇上找懂行的问问,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就算解决不了,这个衣服我买了,我不在乎衣服不板正,洗几次不就好了,纯羊毛的毛衣,挺好!”
红杏脸色由阴转晴,不停说着谢谢。
蒋贵略一考虑,开口说道:“唉!国涛,我跟你一起去吧。这……本来是好事,可别弄成坏事了。”
蒋贵从村委会门口推了一辆自行车,钟国涛接过直接跨上,蹬了两圈,喊:“上!”蒋贵助跑两步侧身坐在了后座。
钟国涛心里有事,一路无语,直接将自行车骑到了古河镇镇政府的办公楼。
随手将车腿一支,直接进门,挨个看着办公室门口的木牌。
蒋贵跟在身后,两人来到了姜书记的办公室。
镇政府被盗,姜书记心里正不高兴呢,刚打电话训了派出所一顿,现在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下属的干部看到领导发脾气,都躲着,也不敢进屋打扰。
堂堂镇政府办公楼,竟成了窃贼潇洒来去的地方,地球仪都被贼给偷了,丢人丢大发了,这几天老百姓传的变了味,说古河镇不太平,遇到了江洋大盗,专偷有钱有权的地方,下一家还不知道偷谁呢?镇上稍微有点钱的富户都心惊胆战,生怕遭到窃贼的光顾,好在姜书记安全意识比较强,让财务出纳不准留现金在办公室,才避免了更大的损失,敲门声打断了姜书记的思维,心道,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来找训呢?沉沉说了声:“门没关!进!”
抬头一看,是钟国涛,身后还跟着村支书蒋贵,姜书记收了收火,简洁道:“有事?”
钟国涛道明了来意,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姜书记道:“这个……我也不是研究材料的专家,也搞不懂这个啊。”
蒋贵附和道:“这不没办法了吗?我俩寻思毕竟是手工活,人一走神难免出个错,这事以后肯定还会遇到,要解决不了,别说挣钱了,还要赔钱!等于直接花一百块买了件毛衣,咱村穷,一百块对一个家来说,管大用啊!”
“对,书记,您见多识广,认识的人多,您仔细想想,认不认得懂这个事的高人,比如说毛线厂的技术员或者研究纺织技术的专家,还有毛衣厂的人,他们都应该懂这些。”钟国涛思维很灵敏。
姜书记指了指旁边的长椅,“坐会,饮水机有水,自己倒,容我想想。”
钟国涛没客气,直接拿了两只透明的塑料杯,接了温水,递给蒋贵一杯,自己两口喝完一杯,又去接。
姜书记突然开口:“嘿!有了,我有个同学在县里纺织厂上班,不过他是流水线的操作工人,应该不懂材质的事,他厂里应该有技术员,我让他帮我问问。”
姜书记说完直接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打到了山河县第四纺织厂,点名道姓要找老同学徐某。
拖人办事,拖的人再去问别人,这本来就需要时间,姜书记看着对面长椅上眼巴巴的两个人,让同学马上去问厂里技术员。
十分钟后,姜书记放下电话,告诉了二人正确的方法。
“幸亏当时咱没用开水烫!”钟国涛叹道。
听到四纺的专家解释才明白,原来这种纯羊毛的毛线和现在普遍使用的毛晴混纺的毛线不同,如果是毛晴混纺的毛线衣服拆了后,用开水烫可以拉直,如果纯羊毛的毛线再用这个法子,就会严重缩水,只要缩水就很难恢复,缩水后的毛线打出的衣服歪歪扭扭,大小胖瘦也失去规则,根本不能穿,这一件衣服的原料就等于废了。
纯羊毛的毛线想要恢复原样,首先要用凉水浸泡清洗干净后捞出,然后把大盆里倒入45度左右的温水,再把毛线放进温水,两手拉着毛线左右摆动,直到毛线变直为止,然后取出晾干,就恢复了原状。
钟国涛连声道谢,姜书记叹道:“认识到技术的重要性了吧?这就是镇里想找致富顾问的原因啊!你俩回去把事儿干好,有了成果,我大力支持推广!”
回去路上,解了心中疑惑,两人都长出一口气,没了来时那种慌张和不安,脸上都有了笑意。
秦山月按照钟国涛问来的法子,找来了大盆和温水,按照程序试了试,毛线果然恢复了正常。
钟国涛打了个响指,红杏脸色也变了回来,认真地跟着秦山月学习编织方法,直至完全学会没有了疑问,才高兴地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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