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米缸下有一角夜服,看来行刺的人来过这儿。”
侍卫的新发现没有掀起言武心中过多的情绪浪花,反正于自己而言,顶罪的人一早已经定好。
“嗯,知道了,小心取证。”
贾大人淡淡地应着,泛着青影的眼皮欲往下微微下沉——
这大概是伤神不得其所后无奈所致
因为现下所发现的“证据”,贾大人有种直觉,这都是一早被设计好的,自己恐怕已经无意落入了他人铺好的渔网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本事看清罢了。
“栽赃的人想来也是愚笨,连前因后果都弄不清楚。”
言武寒眸微抿成线,手指故作不经意地把弄从腰间取下的匕首,刀刃的锋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往对着言欢的视线。
看来,他已经猜到一切出于自己的手笔?
可是其时而顺着自己的局势走,时而又翻掌扭转局势,言欢觉着他似乎不害怕三房被扯上关系,或者准确来说,其迫切地希望能“揪”出某个人来顶罪。
思绪往深里想,如果要追究言武的作案动机,那便是寻找迫切危及其利益的人或者是因为局势不得已而被迫放弃具有些许价值的人。
三房最近遇到的麻烦,便是前段时间在京城里被街头百姓都私下里评头论足的白骨案件。
哪怕贾大人对此没有找出明确证据来将三叔缉拿归案,可正常人用脚趾头仔细推敲一番,都能大概想出个结果。
即使这所谓的猜测不算十分正确——
但重要的是,三叔于事实上不能拿出摆脱嫌疑的有力依据。
时间一长,就算这不是出于三叔的手笔,恐怕也被城里人非议的口水淹了个干净。
所以,言武需要能找到一个替三房顶罪的人——
这个人在府中拥有的权力不大不小,和三房既拥有着联系,但又不带着血亲。
仔细想来,言欢的脑海里浮过了一个人的身影
“大人,报其他处没有发现。”
“嗯”
贾大人朝属下挥了挥手,此刻他的头脑一片混沌,只想在床上好好歇息一番
有时候精神养足了,破案的头绪或许又会有了新的思路。
“今个儿,我看就到这儿吧待会儿请家父到衙门喝杯茶,也望将军海量包含。”
“我说了,贾大人按规矩办便是三房没干过的事儿,真相自有出落的一天。”
言武眸光一抬,风光霁月的五官便幽出几分胸有成竹翻案的寒意。
“欢儿,你也累了一宿,好生回去歇息。
后边,要不是案件特别需要,你也就别跟着掺和进来
毕竟,你是侯爷的嫡女,代表了整个候府的形象。”
言武颀长的肃影微微翻转,分明的棱角也褪去不近人情的寒意,眸里虽没有先前的幽冷,但也含着玩味之意。
“武儿,现下案件查的怎么样了?可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言三夫人殷勤地打量着儿子,面儿上虽是焦急地询问,腰板却依旧挺得笔直。
“找到了,不过,父亲还是要往衙门走一趟,配合贾大人做些笔录。”
“什么还要”
言三夫人眸底划过一抹失望,可对上言武倦意正浓的冷眸,她的心又莫名打了寒颤。
“按规矩办,也是应该的。”
言三爷忙着打圆场,余光也悄悄地给言三夫人使了个眼色。
“最近,天凉了,母亲记得给父亲多捎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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