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魂散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
......
温凌天在言武那儿吃了闷亏,回到房里便将桌椅摔了个干净,
“都是一帮有钱的得志小人.......”
他骂骂咧咧地说着,胸里的气却越来越闷,眸子甚至因为嫉恨而微微泛红,
“不就是因为我没钱没势,才敢百般轻蔑和刁难吗?
一个即将要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一个和自己有着相同血脉的大哥,凭什么如此有底气将自己轻贱。”
他越想越愤怒,甚至和一条发了疯的野狗似的满地儿打滚,甚至发出一些低低的嘶吼。
温子然住在隔间,对此略有耳闻,却没有向往常一般询问。
现下的他正想着如何向言三夫人开口,求其安排这不争气却又善惹事的儿子回到那遥远的小城。
这时,言三夫人又折返回来,面儿上虽然还留着浅浅的泪痕,但眸里却仍旧溢满着光彩——
不管怎么说,有表哥在,有儿子在的地方才是一个家,至于言三爷,他爱怎样就由其去吧。
做了十几年相敬如宾的夫妻,要说一点儿感情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可眼下小儿子的上门,大儿子的逐客令,又让言三夫人无暇顾及一些伤痛。
但情绪需要一下缓过来,便要找良药来治愈——
而三郎就是言三夫人的那剂暖心汤。
咚咚咚.......
“表哥,你睡了吗?”
言三夫人的声线微微含着沙哑,仔细听着尾音,便知其刚大哭过一场。
打开了门,果不其然,一对眼袋略微红肿的眼眸便刺入了视线,
“快进来吧,外边风儿大。”
温子然谨慎地看了外面一眼,便小心地将房门掩上。
“三郎......”
呜咽的哭腔让温子然的心一软,怀里便多了一副哭得梨花带雨的娇躯。
温子然的手犹豫了一番,还是忍不住轻抚言三夫人的背安慰,
“怎么了?有什么委屈慢慢说......”
温子然还是同年少与言三夫人相恋一般,低声小意地把她捧在心尖儿上地哄着。
“倘若当初不是家里贪慕富贵,非让我嫁入言府,咱们又怎么会过上夫妻别离的日子......呜呜呜......”
言三夫人低声一抽一抽地哭着,似是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你不知道,当初将天哥儿生下,我便试图抱他和你一起离开....但被父亲带人手半路拦截。
父亲对我说,要是下次再敢逃,便直接要你和天哥儿的命。
他是那般为了权贵不择手段的人,我当真不敢拿你们的性命做冒险啊!”
言三夫人将面儿往温子然的胸膛里埋得更深,哽咽的声音也如小小的蚂蚁般一点一点地噬咬着温子然的心,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是这等嫌贫爱富的人,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
温子然眼眸泛红,却没有了再流泪的冲动,淡然却又无奈的表情不过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从前,他恨老天不公,连合家团聚过小日子的愿望都无法满足,现下,他只恨自己无能,连妻儿都保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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