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黄豆、还是绿豆,秸秆都较粗,没法用甩镰高效收割。
为了赶时间,钟三牛、杨福树等村民全都下田。甚至,张涯还喊来郭石柱等匠人,暂停塬地沟渠方砖镶坡工作。
五十多人挥舞钢制镰刀,一天之内就将这些豆茬田收割完毕。
晾晒豆秸之时,迅速运厩肥到田间。紧接着,集合耕牛前面犁地,母马随后牵耙平整,这个过程犹如流水线。
将人力、畜力如此高效组织起来,四天时间就完成了整个抢收抢种。
然则,天有不测风云。
包括村民们种植的麦田,都刚刚播种完毕,王大林、郭石柱等人领到工费返家,亦要突击耕种新冬麦时,天空开始阴云密布起来。
后半夜就开始下雨,翌日清晨雨势加大。
一连两日,降水时断时续。检查简易的雨量测算器,累积降水达到五十多毫米,张涯不由地紧锁起眉头。
喊来徐平山,他沉声问道:“山哥!这鬼天气影响秋收,还需几日放晴?是否影响冬麦顺利出苗?”
收割的黄豆还好说,都干燥的差不多了,此时堆积在草棚中,只要不是阴雨连绵,霉变率不会很高。
然则,这些绿豆没有晒干,看起来要完蛋了。况且,还有数十华亩小米未收割,这要是持续阴雨,妥妥的自然灾害。
更令张涯心烦不止的,万一影响了冬麦出苗,两年来的繁育努力,就要戛然而止,一切要从头开始。
“这个……少东家,我长这么大,在这个时节,没见过如此大雨。”
徐平山亦忧愁万分,情绪低落的说道,“到底会不会影响出苗,我真不清楚啊。不如,我去问问老福叔。”
“好!带上雨伞,快去快回……”张涯轻敲桌面说道,努力保持神色如常,心中却越发担心起来。
农业种植就是靠天吃饭。
若是天气不给力,还真也没啥好法子。徐平山带上雨具匆匆离去后,张涯在房间中踱步,心中颇有些后悔。
他要是知道如此,肯定预留些冬麦种子。而不是自己种植七十五华亩,其它的全都售卖给村民,以及郭石柱、王大林等匠人。
中午时分,徐平山双脚全是泥浆,神色兴奋的跑回老宅。
“少东家!老福叔说了,这雨下的不急躁。”
距离张涯老远,他就急促说道,“况且,咱这塬地还是沙黄土,不会拍住麦种的。只是绿豆肯定要发霉了,谷子收秋也要推迟。”
绿豆霉烂就霉烂,不就是弄不成绿豆糕了。
这些无关大碍。张涯心中顿时稍安,嘴角微翘说道:“山哥!福叔还说了啥?什么时候能放晴?”
“福叔说,这雨差不多就这样了,但他也不能确定啥时间放晴。”
徐平山挠挠头,赔笑说道,“不过,我回来时绕行了上榆口坝,那里的削洪洞过水了。少东家!这应该没啥事儿吧?”
理论计算只是假设。
土坝有没有事儿,张涯也不敢肯定。
暗中深呼吸,他笑着说道:“山哥!你先去洗漱更衣……吃完午餐后,我们一起去上榆口坝查看。”
“成!”徐平山答应的很干脆。
午后,张涯外出查看土坝,并非只带上徐平山,还喊来了杨丙生父子,顺带查验塬地农作物情况。
玉米是高杆农作物,还未到成熟期,只要没有大风天,雨势的影响并不大。红薯田都是起垄种植,田间积水早已排出到集水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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