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庆余跟张富生打过几回交道,深知他这个人不坏,还非常老实。虽然上次坑他上台演讲,但也是反映他极不喜欢这些官场做派。两人年纪又相仿,很多东西能想到一条道上去,故而性情脾气都较相投。
“庆余,我给你申请了个称号,要不几天牌子就能下来。”
“啥?称号?啥个意思?要把我这名字换掉?”韩庆余连连摆手,“我不要你那称号。”
韩国富实在看不下去,出声喝止儿子,“你听支书把话说完!”
“哦,哦,你说,说嘛。”
张富生不以为意,“是这样的,咱们羊倌镇虽贵为三个大镇的中间位置,却并不富裕。县里下了文件,增加就业,带动全民致富,尽早改善咱这经济水平。我推荐你做为带头人,通过了。”
韩庆余警惕的看他一眼,“张支书,上次你可没说实话,这回不会还藏着掖着啥吧?”
“没有,上次不是挺好的嘛,结果你还不满意?我知道你野心勃勃,不过路要一步步走嘛,有什么好事我肯定第一个想着你呢。”张富生拍胸口保证,“我确实是出于好心好意,这样,下次,再有这样的事项,我一定仔细再仔细,行不行?”
“诶?支书你别听他胡扯,你天天那么多事要忙,能够想到俺们就很不容易了,其余的我们自己辨别就行。”韩国富嫌韩庆余说话太没规矩,人家终究一片好心。
“叔,上次也确实是我没调查明白,不知道后面都乱成那样。”张富生真心实意的道歉,眼睛望向韩庆余,一片真挚,“庆余,这次是由我牵头并且一直要跟踪汇报的,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你只管放心。”
韩庆余心里也不是不同意做这个代表,他是怕代表不了。“那有几个代表?”
“三个,羊东大队的马超,他们不是成立了牛羊合作社,算是养殖户的代表。羊南大队的秦卫东,他带着一帮泥瓦工给人盖房子装修,也有六七十个人了。咱们羊北和街西头合并推你出来,本身你的工人附近村庄都有,担得起的。”
韩庆余摸摸鼻子,担忧的解释道:“目前看来是有模有样,我怕不能带大家长久的走下去啊,你这么一弄,我觉得肩上担子好重啊。”
韩国富听不下去了,起身到隔壁把儿媳妇替换过来,并且叮嘱她好好劝劝庆余。
刘清芳听公公说了个大概,她太理解丈夫的性格了。身为家中小儿子,从小到大都没有真正的独自承担过什么,一有代表背上身,他怯了。
“张支书来了。”她先打了声招呼,在一边坐下,装做分拣快递。
“弟妹,你支不支持庆余成为代表之一不?”张富生转移目标。
刘清芳微微一笑,“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什么,不过是好事就支持的。”
韩庆余挑挑眉,他听出来了,妻子是给自己暗示呢。
“我考虑考虑嘛。”
“还考虑个啥?申请都批了,就是了。”张富生替他拍板,“哥今个儿就是来通知你的,走了!”起身拉开门出去了。
“哎,别生气啊,晚上网上聊啊。”韩庆余从门缝里伸出头去。
张富生挥挥手,骑着电车走了。
“呵呵,还晚上网上聊?搞得多神秘似的,你俩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啊。”刘清芳调侃丈夫一句。
韩庆余抓抓头发,“芳芳,这个代表真能当?”
“当不当跟咱现在做的都一样,没有差别,你不要有太大负担,压不垮啊。”刘清芳拍拍他背上蹭的线头,“成了代表,咱天天也是这么干。”
“就是个虚名呗。”
“差不多,说出去也是有名头的,韩老板!”
韩庆余笑呵呵的应了一声,人生每个阶段都会有个新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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