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刘清芳出了月子。韩家大办一场满月酒,特意放了工人一天假,大半个羊倌镇都被惊动了。
当然,这个惊动不是因为满月酒多么气派恢宏,而是太过简单,连寻常人家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但却受到了每一位员工的称赞。
有好奇的人就上前打听了,这是为何呢?难不成员工都是穷苦得没吃过饱饭?
非也,非也。
韩庆余为了庆祝妻儿满月,特请了羊城饭店的厨子到厂区食堂做了顿丰盛大餐,且不任何人的随礼钱。等大家伙热热闹闹吃好喝好之后,他又特意自掏腰包拿出五万块钱以抽奖的形式分放给了大家,人人有份,少则五十,大至二百,整整用掉二百八十个乒乓球。
这满月酒办得与众不同,让不少曾经嘲笑韩庆余的人羞愧。不过,酸的大有人在,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少肉不缺钱的。
韩国富也同工人们一样,抽到了五十块,他正乐呵呵的跟人显摆。韩林氏怕他被人劝进去酒,忙寻了借口把他拉走。
“干啥?我正高兴呢。”他舞着胳膊还要回去。
韩林氏费力拉住他,“你外孙找姥爷呢。”
“外孙?在哪儿呢?”韩国富左右晃着脑袋找起来,“哎呀,我都忘了他长啥样了。”
“这边,这边呢。”韩林氏牵着他向楼上走去,边嘱咐道:“你可别一下子吓到孩子,他在城里住惯了,许多东西没有见过。”
韩国富嘿嘿一笑,“知道知道,我又没有喝醉。”快走两步超过了妻子。
周洋带着孩子在客厅里看电视,韩国富一进到客厅便拍拍手掌上前,“小宝,小宝,姥爷带你去玩。”
周洋起身喊了声爹,也鼓励儿子去找姥爷。
韩林氏对女婿笑笑进了儿媳妇的卧室。韩庆文在卧室跟刘清芳正交待一些幼儿日常注意事项,一扭头看见母亲刚好进来,忙起身让出椅子,“妈,底下忙完了?”
“没什么好忙的,大家在抽奖呢。你俩吃饱没?我再去做两口?”
“吃饱了,芳芳饿不饿?”韩庆文转头问弟媳。
“不饿,我这才吃过,妈,快坐下歇歇,别忙活了。”刘清芳把被子拉拉,让两人坐在床檐上。
韩林氏抱着孙子哄觉,时不时插句话,三人也是相处融洽。
外间,韩国富终于抱着了外孙,爷孙俩高兴的在楼梯上反复上下,一老一少都笑得咯咯响。
……
食堂的活动告一段落,韩庆余同周洋两人把最后一位客人送走,两人坐下小酌了几杯,各自说了打算,互相鼓劲加了油。
院里的一株柿子树头一年结果,满枝头的桔色,时常落有鸟雀啄食。今日犹其多,唧唧喳喳,为这暮霭的深秋倒添了一丝生气。
“爹?小宝儿?”
突然响起的呼唤声惊起了鸟雀,它们啾啾的飞落在墙头上,歪着脑袋观察院中来人。
韩庆文一边唤着一边向厂区走去,兴许爹领着孩子在里边玩儿呢。
听见妻子的唤声,周洋率先起身出来,“怎么了?不是爹带着吗?”
“没有,楼上楼下,前院都没见影儿。没来这儿啊?”韩庆文面上染上焦急,心揪了起来。
父亲平时虽表现得与常人无疑,但认知障碍目前根本不能治愈,他只是形成了一些日常的习惯,若是被什么事物刺激……
“别着急,爹可能是带着去串门子去了。我去找找。”韩庆余安慰两人之后,匆匆忙忙出去了。
韩庆文有不好的预感,她先上楼跟母亲说了一声要出去,这才跟周洋一起出了家门。
左邻右舍甚至再远一点的都去问了,都说没有看到。
三人急了,顺着回老宅的路下去,一路走一路问。
“庆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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