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夜,赤羽飞一行人早就精疲力尽。
尤其是赤羽飞,又是用计又是斩杀敌将,如今早就是把一身的精力都掏空了,他回到城内,吩咐完大小事务就回到赵玉府邸睡觉,让人不要打扰,他知道自己一向有些粗心,安排什么事都总有些小纰漏,反正要害不要出错便行,到时有什么问题自己也能用武艺跟智慧补救,所以他睡得十分安心,刚沾到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白战倒是还有些精神,但是他看到赤羽飞如此疲惫,不好意思跟他谈天打扰,可赵玉等人均以为他是赤羽飞的心腹,没有另外给他安排住所,所以白战只好在赤羽飞身边找了个位置跟着躺下。
赤羽飞虽然为人大大咧咧,说话粗俗庸鄙,但是睡起来倒是文文静静,不乱动也不梦呓打鼾,配合那俊朗的面盘,倒是有几分斯文儒雅。
白战看着赤羽飞面庞,心道:“羽飞兄相貌堂堂,却喜欢把自己打扮成粗鲁莽汉,若是把这一脸胡子刮去,倒是个温文尔雅的美男子。”
刚想完他心中便一阵恶寒,自己这样去仔细观察一个别的男人好似有那龙阳之好,此时世道混乱,不乏有些古怪癖好的男子。可白战却有些接受不了这种行为,他躺着赤羽飞身边,越来越不自在,那赤羽飞睡觉时呼吸吐到白战肌肤,给他一股异样的感觉。
“坏了坏了!再这么下去我非发疯不可!万万不能再这么乱想了!”白战努力收敛心神,他开始回想这几日参战的心得,无论是亲身体验还是那所见所闻,只感觉获益匪浅,对剑法又有了更深的感悟。
“剑法如兵法,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正奇相辅,自身的力气速度反应是正,需要慢慢打磨身骨,而技法战术则是奇,若是我强过敌方,大可堂堂正正,以力胜之,若是我不如敌方,却要用奇策,出奇法。强之要得寸进尺,不给对方一丝可趁之机,弱之要示敌以强,迷惑对手,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再慢慢周旋,从中寻找破绽。”白战感悟颇多。
“体力也很重要,羽飞兄与人交手时,能速胜时则速毙对手,若是不能速胜,总是故意跟人拼招,诱使敌人先攻,让他人体力耗尽了后再斗。。。。。。”白战这几天默默观察赤羽飞的招式,掌握了他不少打斗方式。
想了许多,终于有股疲乏感涌上心头,他闭上眼睛眯了一会,也进入梦乡。
。。。。。。
白战跟赤羽飞睡得香了,那一起出去的赵安却不能跟他们一样马上休息。
这赵公子先是沐浴熏香,后又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这才上厅堂跟赵玉汇报最近的军务城防。
“安儿,那赤羽飞如何?可能守住糜县?”赵玉坐在高堂,缓缓问到,他说话不急不缓,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不过微微颤动的小指还是出卖了他对这次守城的紧张,他对赤羽飞不过数面之缘,对这个人有多少本事也知道得不详细。
赵安恭恭敬敬的鞠躬行了一个礼,答道:“冠英君者,当世第一豪杰!其武艺高超,在沙场能来去自如,有斩帅夺旗之勇,又通军法谋略,遇事机变,能人所不能,及人所不及,通万法,生而知之者也!有此人相助,守城易尔”
赵玉闻言吃了一惊,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向来沉稳,智礼懂法,不会信口开河,可他这评价赤羽飞也太过夸张,实乃生平罕见。
赵玉怕赵安这么说是为了安慰自己,所以不确定地问到:“那赤羽飞当真如此?”
赵安再鞠了一躬:“孩儿不敢信口开河,那赤羽飞确有大才,他与燕王大将张寿交手三次,胜之轻而易举,昨夜已将其头颅斩下。观之布防行军,井井有条,有根有据。此番夜袭,首击不中后竟另辟蹊径,率军返回敌阵,引得燕王军营士兵哗变,以数十人大败燕王五千大军!其文韬武略,当世罕有!”
赵玉闻言松了一口气:“看来那赤羽飞确实是个英雄,以数十人击千人能胜,此等奇事,吾闻所未闻。如此,我无忧矣。”
赵安也是面露欣喜之色:“是极!孩儿恭喜父亲,此次有惊无险,必然有大福将至。”
赵玉脸色也是好了许多,不过还是拿出长辈的严厉的语气说到:“凡事不到最后,不可妄下定论,不要高兴得太早。经此一事,你以后也要带着平儿乐儿多看看兵书,乱世当中,光有仁孝礼乐还不行,还得会些打杀之术,这次有赤羽飞搭救,下次可能就没有了!”
赵安低头应是:“孩儿谨遵父训。”
赵玉点了点头:“知道就好,你昨晚也是忙了一夜,如今必然累了,好好下去休息吧。”
赵安早想睡觉了,听到父亲这么说,马上告退。
赵玉看着赵安离去的背影,缓缓吐了一口气:“如此,我倒是时运当头,能得赤羽飞相救,可惜啊,这救命之恩可难还咯。”
。。。。。。
燕王军大营。
此时,营地仿佛遭受了什么大灾难一般,到处是尸横遍野,还有烧焦的营帐,死去的军士密密麻麻,活着的军士一脸麻木。
韩灏跟彦彭沉着脸,苦恼地望着这支离破碎的大军,嘴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韩灏先开口:“军师,此番营啸,我等损失惨重,辎重被烧了小半,士兵伤亡千余人,关键是这士气,唉!”
他一声长叹,许许多多话咽在喉咙说不出来。
彦彭既苦涩又无奈:“这些损失倒罢了,自古以来,营啸乃不详之兆,但凡出现此等异象,则出军必败,如今军心涣散,我等怕是得撤军了。”
韩灏闻言,又是一声长叹。
彦彭又道:“如今撤军倒不难,难的是吾等有负主公所托,如今就这么回去,只怕。。。”
燕王暴戾,对下色厉而寡恩,又好颜面,若是两人这么灰溜溜地回去,怕是会遭受雷霆之怒,想到愤怒的燕王是何等恐怖,他们不寒而栗。
此时突然有一个灰头土脸的短戟军士跑来:“军师!韩将军!大事不妙!”
彦彭跟韩灏心里“咯噔”一下,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坏消息?
彦彭稳了稳心神:“不要大声喧哗!否则军法处置!说!何事?”
这短戟军士哭丧着脸道:“昨日哗变,张将军带军镇压,不料赤羽飞杀到,两人激斗一番,张将军不敌身亡,连头颅也被割了去,如今他身边亲卫军五十人,全部趁乱畏罪潜逃!”
“你说什么!???”韩灏彦彭同时惊呼。
然后他们对望一眼,脸上露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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