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还能骗你吗?”真是沧桑了一个老父亲的心啊。
慕容槿末终于破涕为笑,对流舒道:“进来吧。”
郎中轻手轻脚走进屋子,小心翼翼放下药箱:“咦?小姐?”
“嗯?是您?”
“怎么啦?”慕容匡正皱着眉问。
郎中道:“回王爷的话,这位小姐刚从小人的医馆里出来,她这伤就是小人的女弟子包扎的。”
“哦……”慕容匡正若有所思道:“是两个人把她送去的吧?”
“回王爷话,是,是两位公子将小姐送到医馆的。”
“嗯。我女儿伤势怎么样?”
“小姐福大命大,若匕首在进分毫,小人便束手无策了。”
慕容匡正面露微笑,眼神忽地散开不知在想什么,忽地一掌落在一张红木大椅的扶手上,那只扶手竟整整齐齐断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闷实的声音。
郎中舔了舔嘴唇,道:“王爷,小姐的伤需要静养,不宜生气、不宜激烈运动,若无别的事情,小人和徒儿就先告退了。”
慕容匡正依然用发散的眼神只盯着院子里看,郎中朝徒弟招了招手,两人飞速退了出去。
“爹。”慕容槿末正要开口,慕容匡正道:“他在牢里。”
“爹!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人抓起来呢?”
“不分清红皂白?”慕容匡正怒道:“他差点要了我女儿的命!就算不是我女儿,就算是他在街上随便刺伤谁,管他穷的富的、贵的贱的,他都是要坐牢的,更何况是我静德王的女儿!”
“可是、可是他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您怎么能不问问他呢?”
“什么原因也改变不了他伤了人的事实,末儿,你好好歇着吧,颜青绫的事,你就不要再过问了。”
“他是我的夫君,我怎么能不问呢?”
慕容匡正的脚步倏地停下,他回头看着慕容槿末,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一种说不出的心烦漫上心头。若非这是他亲手养大的女儿,他还以为这莫不是个傻子吧?
“不要再提你跟颜青绫的婚事,我听流舒说,你和颜青绫还没来得及拜堂,没有拜堂就算不得真正的夫妻,本王宣布,你和颜青绫的婚事就此做废。”
“我不!”慕容槿末道:“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侍二夫!他若是死了,我就给他守一辈子的寡!”
“好一个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侍二夫。”慕容匡正满脸通红,额上青筋突突暴跳,整个人气得摇摇晃晃,他扶住椅背,椅子因重心不稳“咣当”一声倒地,慕容匡正一个趔趄,抚额道:“末儿,你一个女儿家能不能要点脸面?爹好话也说了、歹话也说了,就算不是为你,就算是为了咱们静德王府的脸面,爹也决计不会让这事轻易过去的,那个颜青绫,他非死不可。”
“不爹……”慕容槿末哭着跪倒在慕容匡正的脚边,抱着他的腿哭道:“青、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对女儿的,女儿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您让女儿见他一面问问清楚好不好?他就是真的死了,只要错不在女儿,女儿也可以问心无愧了……爹,难道你真的想让女儿这一辈子都不明不白的吗?您真的就想让女儿一生对他忏悔吗?”
“不行!流舒,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小姐扶起来!”
流舒忙不迭上前,欲扶起慕容槿末,慕容槿末抽噎着推开流舒,继续求道:“爹,您就让我见他一面,求求您了……”
慕容匡正犹豫再三,终是叹了一口气,他蹲下身扶起慕容槿末,道:“女儿,不是爹不让你见他,实在是你心肠软,颜青绫又是个能哄会骗的,你若是再受他蒙骗……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爹实在是不愿意让你再受伤害,听话,等你养好了伤,这件事就过去了,爹向你保证,在这永安城,你绝不会听见有关这件事的一个字,好吗?”
慕容匡正扶起慕容槿末到屋里床边坐下,吩咐道:“流舒,照顾好小姐,小姐若是有什么闪失,本王唯你是问。”
“是。”
慕容匡正大步出了慕容槿末的闺房,流舒洗了帕子递上,劝道:“小姐,您就别哭了,王爷也是心疼您,怕您再有个什么闪失。您就别跟王爷怄气了。”
慕容槿末接过帕子握在手里,继续哭道:“我也知道爹是疼我,我也没说他不疼我啊。可我就是想再见青绫哥哥一面,我对他不好吗?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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