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瑞泉被突如其来的夸奖夸得无所适从,他挠了挠脖子,不知该回些什么。慕容槿末举着树叉站起来,叫道:“我也要插一条大鱼!”
钟离瑞泉瞧着她自不量力的竹竿一样的胳膊,心道:你恐怕不行。想着,慕容槿末握着叉子猛地往水里一戳,由于用力不对,整个人一头栽进水塘里。
钟离瑞泉心下一紧,这里可不比塘边,水比两个人还深,钟离瑞泉扔下叉子一头扑进水中,将手脚乱扑腾的慕容槿末捞起来放回船里。
慕容槿末倒是镇定,面不改色地甩着头发,钟离瑞泉半个身子浸在水里,趴在船沿不徐不疾地问道:“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若是别的小姑娘,怕是早就吓哭了吧?”
“嗯?”慕容槿末停止甩头发:“你还救过别的小姑娘?”
“没有!”钟离瑞泉义正言辞。
慕容槿末这才缓了脸色,捏了捏钟离瑞泉湿淋淋的脸颊,道:“有你在我怕什么?快上来,病还没好。”
钟离瑞泉一边爬上船,一边倔强地说道:“我没病。走吧,回去吧,你看你都湿透了。”
慕容槿末枕着钟离瑞泉的腿躺在船里,道:“太阳这么大,晒一下就干了。”
钟离瑞泉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任由小船在荷花塘里随波飘流,他一边捋着慕容槿末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道:“这阳光真好。”
慕容槿末把头从钟离瑞泉的腿上挪开,往旁边让一让,拍拍船底,道:“你也躺一下吧,这样晒着太阳,很舒服的。”
钟离瑞泉喉头哽了一下,僵硬着身子在慕容槿末身边躺下,她还挂着水珠儿的白皙的脖颈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展露在他眼前,慕容槿末抬起头,看着钟离瑞泉如临大敌的模样,奇怪道:“你很紧张吗?”
“我、我……”
“你怎么了?”慕容槿末紧张道:“是不是在水里着凉了?要不要看大夫?”
钟离瑞泉伸手把慕容槿末搂在怀里,把她翘起的小脑袋按在怀里,道:“我哪里是着凉了,分明是着火了。”
慕容槿末身体紧贴着钟离瑞泉,他身上果真如着火了一般发烫,慕容槿末倔强地再次从钟离瑞泉怀里探出头:“又烧了吗?还是回去看大夫吧?”
“你能别动吗?”钟离瑞泉难受地说道,一边再次把慕容槿末的脑袋按回胸口。
“船里是不是进蛇了?”
“怎么可能会有蛇?”
“我感觉什么东西在一挑一挑的。”
钟离瑞泉的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他吓慕容槿末道:“好像是。别动,小心它咬到你,等它自己悄悄爬出去。”
钟离瑞泉这么一说,慕容槿末果然安份下来。她拘谨地靠在钟离瑞泉胸前,一动不敢动,生怕那条蛇不由分说抬起头给她一口。
昨晚一夜未眠的困倦袭上来,慕容槿末枕着钟离瑞泉的胳膊沉沉睡去,这一觉,因为有钟离瑞泉护着,她睡得格外安稳。
日头渐渐西斜,慕容槿末睡眼惺松地醒过来,她抬头看了一眼钟离瑞泉,又拱进他的臂弯睡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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