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黑影很轻易潜进成康王府,本以为还要在成康王府搜上几圈,却惊喜地发现慕容槿末就堂而皇之地吊在大院中间。
慕容槿末已被夜里的寒风冻醒,虽已是夏季,但夜里还是很凉,幸好宫女的衣装足够厚,才让她在这个寒夜不至于那么难挨。
几条人影摸到慕容槿末脚边,慕容槿末很远便发现了他们,为首的一个在暴露在慕容槿末的视线中时立刻对她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扯下蒙面的黑巾,竟是福栓。慕容槿末努力维持的平静终于在看见福栓的瞬间泪崩,这种看到亲人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福栓重新把黑巾蒙上,带着人溜到慕容槿末脚边,一个黑衣人用肩膀垫住慕容槿末的脚,撑着她以缓解她手腕的压力,另一个利落地爬上树叉,用锋利的匕首割断了绑着慕容槿末的绳子。
福栓蹲在慕容槿末身前,慕容槿末爬在他背上,几个人迅速翻过围墙,慕容槿末抽泣着,把头埋在福栓的脖子里哭。
福栓也不敢劝,背着慕容槿末转过很多个街角终于停下来,街角停着一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马车,他放下慕容槿末,敲了敲马车,车帘撩起,一个丫头探出头,惊喜道:“小姐!”
慕容槿末瘪着嘴:“流舒!”
福栓道:“小姐,快上车吧,流舒会跟你说的。小的就不送您了。”
慕容槿末一边抽抽一边点头,一躬身爬进马车里,马车立刻启程了。
慕容槿末扑在流舒的怀里嚎啕大哭,想到这一段日子的历程,慕容槿末心头不停发酸,眼泪不停地像倒豆子一样倒出来,在流舒怀里把这段时间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发泄个干净,哭着哭着,连眼泪都再哭不出来,慕容槿末问道:“有水吗?”
流舒红着眼眶点头,拿出一个水壶打开递给慕容槿末,慕容槿末仰头一饮而尽,这才慢慢止住了哭声。
“小姐。”流舒哽咽道:“以后万不可再意气用气,要听王爷的话。”
“嗯。”慕容槿末抽着点头,她抹了一把眼泪,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
流舒抓着慕容槿末的手,心疼地瞧着慕容槿末的手腕,道:“这该死的成康王,还好王爷想得周全,让我带上了金疮药。”说罢,从一堆劳什子里扒出一小瓶药替慕容槿末涂在伤口上。
流舒一边替慕容槿末涂药,一边说道:“小姐,王爷说你这次招惹了成康王,他必不会放过你,所以让你出去避一避风头,等这件事平息了再回来。这些都是王爷给小姐准备的盘缠,应该没有用完咱们就能回永安了。”
“我爹呢?”
“王爷说他受皇后监视,不便来见你,让奴婢一路妥当照顾小姐。”
“爹——”慕容槿末心中一阵愧悔,想起当初她那样顶撞慕容匡正,便悔不当初,刚止住的眼泪又噼里啪啦掉下来,哭得流舒也忍不住跟着伤心,主仆两人抱头一阵痛哭,直哭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赶车的车夫一路挑着小径走,也不知累,直跑得马都不能再跑才终于停下来,车里两个人都睡了,车夫将马解下来拴一边让马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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