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连夜奔袭,终于赶在天亮之前回府了,当然,是翻墙进去的,毕竟她和家里闹掰的名头还在那里,不好暴露。
至于风回,在城门口的时候,他就与我分别了,有个小厮来接他,给他递了一张纸条。
然后,他看清欢的整个眼神都变了。
早上的时候,风很大。
风回一脸肃然地坐在高头大马之上,青丝随着大风飘动着,颇有微词几分侠士的潇洒之意。
“就此别过,珍重。”他说。
“珍重。”
话一说完,清欢就先打马走了。
她知道分离是人生的常态,却不想次次都眼见着离别,所以先逃了。
一回府,清欢就先奔着哥哥去了。
谢清河坐在书房里面,她站在外面,迟迟没有进去。
也不知道是为啥,可能是离别久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清欢还见到了春来,她好像很寂寞,时不时就会来搅扰哥哥一下。
这不,就在书房里,她也能把糕饼吃的津津有味,一块也没有剩,渣子黏在嘴边也不管不顾的。
她总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连无心饮食都谢清河看了,也会笑一笑。
“哥哥。”清欢还是先出声了,她慢吞吞地跨进了门槛,有些心虚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毕竟,当初她离家的时候,孤身一人,什么都自己决定,没跟哥哥打个招呼就走了,现在想想,还挺对不起他的。
谢清河看着妹妹归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他只是凑过去温柔地抚过妹妹的后脑勺,如同此前千万次的动作一样。
“胖了。”他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清欢半晌,就得出来这么个令人吐血的结论,“但是还是该多吃点。”
“来人,摆一桌大菜来,多来点肉!”他冲外边高声叫道。
山珍海味吃罢,清欢觉得自己该干点正事儿了,不然就太闲。
“爹去哪了?”清欢那帕子擦了擦嘴,“我命暗卫穿出来的消息,都收到了吗?”
“他接到你传来的消息,进宫去了。”谢清河的脸色忽然间严肃起来,他起身,走到了屏风后边静静站着——那里有他的战甲,良久,叹息一声,“战争怕是不可避免了,到时候,哥哥只希望你不要卷进来。”
清欢默然,五万潜在的威胁埋在近郊,就如同强龙底下插着的一根暗刺,只露出一个尖尖,就叫人寝食难安。
在皇帝看来,她是消息的刺探者,是从军最适合的人,看来哥哥的期望父亲的挣扎,注定是要落空了。
一个月后,朝廷的讨伐军就已经集结完毕了。
朝廷任命谢清直为讨伐主将,他的一双儿女,也被迫上来战场。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谢清直难得拉着清欢秉烛长谈到深夜。
“谢家百年荣耀,人才辈出。这世间该有的富贵,该得的虚名,你的祖先都有过了,为父也不稀罕。这世间名利万千,都不及你一生的平安喜乐更重要。无论什么时候,为父都希望你能记着这一点。”
谢清直背着光站着,光线在他的脸上不甚清晰,那恳切的语气却打动了她,他的眼神也很是复杂,她词拙,描绘不出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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