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婴的手指微微颤动着,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也没有人瞧得出来女婴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是什么,但是那个法指还没有掐出来,女婴心口的蛊王却动了。
金色的禅虫从女婴粉红色的血肉之中冒出来,鲜血立刻止住了,它像是看了羽虱一眼,又像是没看。而羽虱却僵住了似的,趴在血肉上一动不动。
这是我的身体,我的本命蛊……
真好,你还活着……
羽虱细微的一颤,随后竟然直直的回到了紫衣男子的扳指上,不愿再回到女婴的身上。
金色的禅虫完成了任务,又钻回了心口,女婴的哭喊声倏地停了下来,又恢复成刚开始那个安静乖巧的模样,只是心口粉白的血肉,还在宣告着刚刚令人震惊的一幕。
有人居然吃了大长老的本命蛊,还“顺便”吸收了其余四位长老的本命蛊精华,这要是传出去,越氏一族一定会大乱的。
紫衣男子神色复杂的看着立在自己扳指上的伴生蛊王,手一抖,将紫色的蛊王收了回去。
“族长,今日之事……”大长老悲愤的望向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朝大长老行了一个礼,“大长老,是我对你不住!”
大长老受到了来自族长的惊吓吐压力,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沉睡着的女婴,无奈的摇头,朝紫衣男子行了一个更深的礼:“进入若不是族长出手以族宝压制,也许老朽五人也成了那金虫的口下之物了,多谢族长!”
紫衣男子摩擦着扳指,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他望向大长老,“几位长老的意思是……”
大长老叹了口气,身躯有些颤抖的蹲下,将女婴的襁褓盖回去,然后轻轻的抱了起来,“既然是上天的安排,那便顺应天命吧。只是……族长,此女婴来日若不能为己所用,必成大患!”
紫衣男子瞧了女婴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缓缓点头,伸出手,将女婴抱起,转身离开了族地。
“几位长老身受重伤,族地恐怕不足以休养,去禁地吧。”
几位长老对视一眼,叹了口气。禁地是什么地方越氏一族的族人都知晓,那是谁也无法踏入的地方,除了族长和长老,但是进去了,却不能再出来了。
“为了我族,为了你我心中的梦,尽快进入禁地吧,只希望消息不会那么容易传到上官家……”大长老摇头,原本仙风道骨的身子似乎佝偻了不少,族地的大门再次被关上,且不会再轻易开启。
紫衣男子挥开想要通传的宫女,正想要踏入王妃的寝宫,却不想听到了里面尖锐的女声,似乎是前几日颇受自己宠爱的一个什么美人。
“王妃,您可真是身子骨硬朗呀!呵呵,王上给世子殿下的禁制可解开了吗?您也真是的,怎么不拉着点世子呢?先不说您自己个生下了个怪物,咱们的未来族长、朝廷未来的越王,就这么被自己的亲妹妹的坑了,那可是您生下的第二个蛊王呀!您不止生下了一个克自己儿子的怪物,还生下了一个克全族的怪胎,您不觉得您应该……”
“应该什么?”院外低沉却有压迫力的威严男声传入众人的耳中,打断了院中红衣美人的话。
那个正在院子中央对屋内坐着的王妃指手画脚的美人身子一僵,她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整个人软倒在了地上。
“她是谁?”紫衣男子单手抱着沉睡的女婴走了进来,一眼也不看地上跪趴着的红衣美人,径直走到了王妃的身边。
“回王上,是桃美人,四公主的生母。”有宫女硬着头皮回答了他的问题。
紫衣男子将怀中的女婴放到了王妃的怀中,轻柔的摸了摸王妃的头发,“去休息吧,没有事了。”
王妃双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湿的双眼深深的望着王上,紧抱着女婴对其行了一个叩拜大礼,什么也不问,就抱着女婴进了内室。
女儿啊,我怀胎十月产下还没有抱过一次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娘亲竟然因为害怕你会伤害你的父兄而让你落入危险……娘亲向天神发誓,你将会是最尊贵的公主!
王上摸了摸自己紫色的衣角,微微一笑,扫了一眼仍旧跪趴在地上的美人,大步踏出了寝宫,去准备善后事项。
红衣美人松了口气,心想大约是以为内前几日的精心伺候让王上动了恻隐之心,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正要得意的炫耀时,却瞧见几步外的女儿惊恐的看着自己。
红衣美人一愣,正要伸手唤自己的四公主近前来好生安慰,却在抬起手的一刹那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肤在这一瞬间消失了,而红色的衣裙则被鲜血染的更加艳丽。她正欲大喊,却在张开嘴的那一刹那,化为一团血肉软软落在地上。
两个眼珠子滚落在四公主的脚下,胆小的女孩尖叫一声,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而尖叫声传来时,连城也猛地从船上刚跳了起来,然后他瞧见了正在给妹妹喂奶的王妃,松了口气,也没理会身上汗湿的头发,沉稳的下榻走到了王妃身边,淡漠的声音已经颇具威严:“传我令,四妹妹惊到了王妃,其母桃美人弄脏了王妃的地毯,按例将两人打入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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