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时千的瞳孔一缩,一个轻身就朝墨玉扑来,在墨玉即将落地的那一刻,将她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墨玉闭着眼,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她的脑中飞快的闪现过刚刚那一幕。时千的身法……墨玉的眼珠子在眼皮下转动着,这身法,她很熟悉,是正南道的缥缈身法,为什么时千会缥缈身法?
墨玉睁开眼,一副后怕的惊恐,她紧抓着时千的手,“我……我爹爹没有不要我……”
时千像是被打了一拳在心上,他愣愣看着墨玉,扯出了一个笑容,手很不习惯的拍了拍墨玉的脑袋,“别怕,没事的,他就是说着玩,你爹爹没有不要你……”
墨玉咬着嘴角,紧抓着时千的袖子,低着头站在时千身后,半眼也不看习百。
习百也被刚刚那一幕吓了一跳,还没见过这样的小姑娘,他后怕的看了一眼墨玉,如果被上面知道了,不被驱逐也会受罚的。
“习百,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时千压低了声音,对习百说道,“你真以为阳舟岛是什么好地方吗?”
习百沉默不语,他转过身,背对着时千,“你明知道我们缺人……”
“她就算训练出来,也要好几年后了,说不定那时候我们就死了!”时千看上去很是气愤,“习百!你真以为女人在阳舟岛能活的很好吗?”
习百沉默了,他低着头,看着月光下的影子,没有再说话。
锦州府,沈自初,墨玉使,墨衣卫……时千,习百,阳舟岛?有意思。
“你别害怕,什么事都不会有,我送你回去吧?”时千蹲了下来,对低着头的墨玉说道。
墨玉收敛了脸上的所有表情,低头“嗯”了一声,由着时千抱自己上马,离开了这条街。
墨玉转过头,看了习百一眼,他依旧在原地站着,像是一尊雕塑,死气沉沉的,也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忽然变得颓废了起来。
“他刚刚要带我去哪里?”墨玉转过头,看着在身旁牵马的时千,问道。
时千的脚步一顿,又马上恢复了正常,像是没有听到墨玉的问话一般,沉默的往前走着。墨玉垂下眼,想着刚刚两人之间的对话。
阳舟岛吗?听上去好像是一个不太好的地方,孤儿才能进去吗?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与黑衣卫有什么关系?与沈自初又有什么关系?
刚刚在街上疾驰,停下来的地方距离小院很近了,时千没有走多久就把墨玉送到了门口,“就是这里吧?你进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墨玉坐在马上,低头看着时千。
时千没有抬头,只是摆了摆手,飞身跃上了屋檐离开了。墨玉微张着嘴,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之中的黑衣人,双眼慢慢的沉了下来,她刚刚在时千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杀意,他刚刚想杀了她!
墨玉跳下马,却见到小院被上了锁。初春还没有回来,墨玉便坐在台阶上,靠着门,静静的等着初春回来开门。
其实也没等多久,墨玉才坐了一会,初春就赶了回来,见到墨玉坐在地上,连忙跳下了马车,紧张兮兮的跑了过来,将墨玉从地上拉起来,“姑娘如何坐在地上?多凉啊,姑娘的烧还没退呢!”
“无妨,去熬药来喝就好了……”墨玉垂着眼,站在一旁,等门开了,就和初春一痛进去了。
药没有那么快好,但是姜汤倒是很快就被端上来了。两个管事派来的丫头将姜汤送到了门口,初春拿了进来,放在了墨玉的面前,插着腰对墨玉说道:“姑娘,我知道你不想喝,但是你必须喝了它!”
“初春,你不要太凶,以后会嫁不出去的。”墨玉抬头,看向初春,很是认真的说道。
“姑娘!”初春插着腰,嘴巴撅的老高,“姑娘别胡扯,今日姜汤与药都要喝了的!”
墨玉无奈的一笑,真是的,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孩子较劲?明明她是为自己好,虽然这碗姜汤喝不喝的无所谓……也罢!墨玉拿起了姜汤,闭着眼,屏住了呼吸,将一整碗汤都往喉咙里灌了下去。
这碗由生姜、大葱、油盐等配合熬成的姜汤,很难喝,墨玉从来没有习惯姜汤的味道。她吐着舌头,从初春的手帕中取了一粒糖渍梅子。甜味慢慢的从口腔中蔓延开来,将刚刚那股怪味都压了下去。
墨玉眯起眼,手肘搁在桌上,撑着下巴看着正在给自己铺床的初春。
“那五百两,程夫人收了吗?”墨玉忽然问道。
“啊?”初春一愣,她转过身,想起了之前墨玉的安排,“是的,程夫人原本不要的,奴婢给塞进她手里就跑了。”
“明日再送五百两去,听说她还有孩子和老弱要养,最是缺钱了。”墨玉站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姑娘……”初春傻眼了,她原本以为墨玉就给了五百两,这已经够一户人家吃喝不愁一辈子了,居然还要再给五百两?
“姑娘,你钱再多,也不是这么花的啊!”初春苦着脸,劝着墨玉,“姑娘,这……”
墨玉转过头,淡淡的看了初春一眼,初春便闭上了嘴,“知道了姑娘,明日我便送去。”
“嗯……”墨玉点了点头,心中的愧疚稍许减轻了些,她托了披风和外衣,躺上了床,由初春给她盖了被子,静静的看着头顶的承尘,“初春,明日接着去找我爹爹和哥哥……”
“什么?”初春差点跳起来,“姑娘!你还在发烧呢!”
要的就是在个效果!墨玉没有多说,只是定定的看着初春,她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却胜过什么都说了。
初春妥协道:“好吧……姑娘,你一定要按时喝药,要休息,不能再那么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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