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皇帝拿着手中的名帖,淡淡的笑了,将名帖还给了上官问夏,“既然请你去,你便去吧,叫上几个要好的,别走正门。”
上官问夏如今越来越能揣摩皇帝的心思了,她恭敬的对皇帝行了礼,笑呵呵的拉着皇帝品尝墨玉让人送进来的糕点。
“笑红尘让人拿给阿香的,阿香觉得很好吃,多留了一盒给女儿,父皇快趁热尝尝。”上官问夏催促着皇帝吃糕点。
皇帝什么东西没吃过,只是做的这样精致的,在皇宫中,还是少见,那些送上来的糕点都被不少人查验过了,早就失了新出炉的滋味。
皇帝倒是很喜欢这个糕点的味道,墨玉,“那个小丫头倒是肯在这些东西上面用心,也不知道平日里都在琢磨些什么,这吃食倒是做的不错。”
“玉儿自然是样样都好的。”听到皇帝夸墨玉,上官问夏还是很高兴的。虽然知道墨玉今日有很大的可能不会回来,但毕竟是她们当初的约定。
与皇帝多聊了一会,上官问夏就有眼色的下去了。据说玉儿送给每个人的名帖都不相同,但是每一张名贴上,都有一句诗,全部与雪有关的。
上官问夏有些担心,如果今日没下雪怎么办?
她抬头看着头顶的太阳,冬日里的暖阳是很舒服的,可是在有太阳的时候,有多少几率回想下雪?听闻今日朝堂之上就有太史局的人上报了民间预言今日有雪的消息。但那时候晴空万里,哪有人会相信,就连父皇都没有命人准备明日的祭祀。
“八公主,您怎么还在此处?”
上官问夏转过头,正好看到了皇帝身边的那个老太监,“公公这是去做什么?”
老太监到好似对上官问夏很客气,毕竟是最受宠的公主,“老奴去瞧瞧前些日子陛下令人置办的祭祀用品,入冬已经这些日子了,怕是迟早会下雪,得早些准备祭祀。”
上官问夏的心一跳,她看着小步离去的老太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
……
上官问夏换了一身男装,她现在还小,身量瞧着与男孩差不多,套上一件大氅,便完全瞧不出模样了。她不是皇子,不必担心什么名声,不怕人发现,但出入风月场合这种事情,还是避忌着些的好。
上官问夏直接坐着马车去尚府找了尚寻香,卫幼蕊也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三人很少能这样出门游玩,这次都显得有些激动。甚至尚寻香看到上官问夏穿了男装,也羡慕的很。
上官问夏很大方,衣袖一挥,命人从车厢里拿出两套男装递给两个小姑娘,三个人躲在房间里,笑嘻嘻的换完了,这才准备出门。
听到消息的尚行抽了抽嘴角,就连胡子都抖了三抖,若不是那歌舞坊是那小丫头的,他说什么也不许这是哪个女孩如此胡闹,以后还能嫁出去吗?
不过尚行转眼一想,也不可能嫁不出去的。上官问夏是公主,多少人上赶着想要尚公主。卫幼蕊虽说家世差了些,但是听闻她那个至今还逗留在长安城的兄长与四皇子走的很近。有不少人都嗅到了一丝气味,想必这位也有些心思了。
至于自己孙女?哼!别人想娶,也得看他能不能瞧得上呢!他家的女儿会愁嫁?
……
齐越坐在马车中,车里的暖炉烧的厉害,他睁大暗算开窗透透气,就瞧见了旁边被追上的一辆马车。
齐越眉心一跳,这是……
马车已经超过去了,齐越的视线却还在那辆马车身上,还有那辆马车后跟着的护卫。这辆马车,是从宫里出来的,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出来?
齐越正疑惑着,便眼尖得瞧见了马车前头挂着的一块木牌。他关上了窗,迟疑的低头去看自己手中的这一块……
一样的,是一样的,居然是一样的!
齐越有些崩溃,笑红尘的牌子?一品会员牌?能出现在宫中的马车上?齐越想起与玉姑娘关系不错的八公主,然后慢慢的收起了自己有些扭曲的表情。啊~是那个丫头啊,难怪……
齐越抿着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木牌,然后开门丢了出去,“将这块牌子挂在车上。”
“啊?”赶车的车夫吃惊的回过头,但是回答他的直视齐越关紧了的车门。他撇过头,无助的看了一眼齐越随行的小厮,见对方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认命的将牌子挂在了车前垂下的挂钩上。
这样的木牌晃晃悠悠的荡着,倒是又不少人瞧见了,然后便有人开始讨论,为什么齐国公府的马车上会挂了一块不知名的牌子。
而经过前两日的造势,笑红尘的大名早已经传遍长安了,虽说只是不太好听的名声,但是墨玉想要告诉所有人的,“全大周最好的舞姬都在笑红尘”这个消息,已经传开了。
有不少齐越的“狐朋狗友”,也偷了家里长辈的牌子,悄悄的前往笑红尘。这是一种面子,因为笑红尘只送了二品以上官员一品会员牌。家里的长辈自然是不会来的,那么就到了他们出头了。
以往也不是没有借着家里的势出来玩,可这是不同的。你能去的地方,那些七品芝麻小官也能去,可笑红尘不同啊,这里是会员制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这是一种变相的炫耀,而那些没有牌子的人,也都在相互托门路,盼着有人能带自己进去。
今晚不会是一个安静的夜晚,虽说在笑红尘看不到什么朝中大员,但是能攀上他们家里的公子也是好的,有时候这些小衙内更能达到他们的目的。而从齐越开头,不少“爱面子”的纨绔,也都在自己的马车上挂上了笑红尘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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