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坐在椅子上,看着头顶的月亮……不,并没有什么月李阿明,天上黑漆漆的,好像又要下雪了。
墨玉转过头,看向沈自初,“师父,今晚睡不睡?”
沈自初合上了手中的书,敲了一下墨玉的脑袋,“龟甲还没烧。”
墨玉叹了口气,走进去,把自己的工具翻出来,然后坐在炉子旁,准备开始烧龟甲。
占卜时,用火灼烤龟甲时会发出噼啪之声,这种声音往往被理解为,是神在传达旨意。刻录卜辞内容时另一个重要的依据,是与龟甲之声同时出现的龟甲裂缝,在占卜者看来它充满无穷的玄妙。这种占卜方式被称为龟甲灼卜。刻录在甲骨上的字痕,行之疏密,字之结构回环照应。
墨玉烧了两个月的龟甲了,反正什么都没烧出来。龟甲是会裂出声音,但是那完完全全就只是东西裂开了的声音,和什么神的旨意没关系。而龟甲上每次都有裂纹,只是每次这个裂纹,都让龟甲碎裂全了,没一次是能用的。
“师父,玉儿觉得自己可能不能学占卜之术,明明观星什么都都很好,可是碰上龟甲就完了,玉儿可能命中带煞……”墨玉看着又碎了的龟甲,托着下巴看着地上的龟甲“尸体”,十分无奈。
沈自初将手中的书团了团紧,又敲了墨玉一下,“说什么呢,为师都不嫌你,你自己倒是先嫌弃起了自己无能了?”
“我……”墨玉表示自己很无奈,但是却又不能说放弃,她现在深刻的觉得自己是因为穿越的缘故,所以才无法学习占卜。
沈自初摸了摸怀中的玉,“开春若是还不行,为师教你用另一个法子。”
墨玉的眼睛一亮,“师父,不用等开春了,反正现在也没事做,就现在吧!”
沈自初翻了个白眼,将墨玉凑上来的小脑袋推开了,“一边呆着去,今晚怕是静不了。”
墨玉耸了耸肩,“徒儿打听过了,边上的人说,这里几乎每晚都会听到有人哭,要么就是些乱七八糟的动静。原本这一带住着的都是富户,后来都渐渐的搬走了,把屋子都租给了他们。”
“你怎么想?”沈自初将手中的书放下,转头看向墨玉。
“哪有什么鬼,世界上每天死那么多人,以前饥荒什么的都有那么多人死了,要是有鬼,不是挤死了?”墨玉晃了晃脑袋,给沈自初倒了一杯茶送过去。
沈自初的嘴角抽了抽,他没想到墨玉会说的那么……透彻。但是,仔细一想,她说的也有道理,接了茶,低头喝了一口,“世上有无鬼怪为师也不知道,只是这宅子中的,今晚必定会出来!”
墨玉笑着点头,“对!以往这宅子里的租户也都是才住进来就碰上了,玉儿也很好奇,这究竟是男鬼还是女鬼,怎么就这样阴魂不散呢……”
墨玉仔细查看了周围人的神色,肯定这里住着的不会是什么还珠格格里的那种人,又不是什么荒野空无一人,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察觉的。
晚上可能还要行动,墨玉看了一下自己穿的衣裳,想了想,准备去房里换一身。她和沈自初说了一下,就起身去自己屋子里了,她准备穿身方便行动的。
只是,还没等墨玉换衣服,那个鬼好像已经进了她的屋子。
墨玉环视一周,嘴角微勾,抬腿朝她的包袱走去。
包袱里面的东西没有少,不过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而且她的蜜饯和糖果少了不少。
墨玉假装没发现,翻出了一身简单的衣裙,准备去屏风后换上。脚步慢慢的朝屏风走去,屋子里的烛光也忽闪忽闪的。墨玉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窗,那烛光又好好的立着了。
墨玉挑眉,又转身,往屏风走去。忽然,烛光灭了,然后她在屏风上看到了一个人影。
和鬼片里的一样,长头发,身上的衣服看着不多,衣摆空空的,瞧着很瘦。
“你是鬼吗?”墨玉歪着头,脆生生的问道。
那个鬼的身形一僵,然后咿咿呀呀的哭了起来。哭的声音没有别人形容的那么难听,但是却也挺渗人的,跟猫挠木板似的,一下一下,让人起鸡皮疙瘩。
墨玉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你不要笑了,你不知道你笑的不好听吗?”
鬼:你哪只耳朵听出来我是在笑了?
于是,鬼开始了他“正常”的哭声,凄凄厉厉的,放在这个没了光亮的屋子中,再配上这个落在屏风上的影子,的确很有吓人的“功底”。
墨玉抱着衣服,认真的对鬼说道:“我想换个衣服,你能不能从屏风后面出来哭,我要进去换衣服。”
鬼的哭声一顿,也没见过这样的小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鬼: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墨玉见他不动弹,也不哭了,又说道:“你放心,你出来继续吃东西吧,我不和别人说。你是一个好鬼,你没有偷我的东西,我也请你吃点心,你还饿吗?我出去给你拿点点心来?我师父那里有很多点心。”
嗯,墨玉毫不留情的出卖了自家师父。
鬼的身子晃了晃,然后从后面低着头出来了。
墨玉:你低着头有什么用?这是不想给我看到你的脸,不想吓到我的样子吗?你不知道我是个小孩子吗?你这样低着头走出来,只会让我更清楚的看到你的“死人妆”好吗?
墨玉面无表情的,十分配合的“啊”了一声,然后默默的抱着衣服走到屏风后换了起来。
鬼:我不是个鬼吗?为什么你一点反应也没有?你还是个合格的小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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