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的目光都投向周千寻,眼神中的期盼让她无法拒绝,“我······回去问问吧!你们也知道王爷在漳州的处境。”
说实话,她心里没底,自己在萧元一那里并不讨好,又想起县令夫人赏菊宴上发生的一幕,她还真担心让他出面会弄巧成拙。
“哎,豫王爷在漳州受人排挤,但说不定人家在京城有人买账呢?”邢望春道。
周乾坤瞧出周千寻为难,道:“不用麻烦,大不了我去服着兵役!”
“说什么混账话!”周昭明勃然大怒,他身体还未康复气得止不住咳嗽,“咳咳······咳咳······你是咱周家的独苗,将来要传宗接代!“
“父亲,你是想儿子碌碌无为,一辈子窝在这小小郑县?”周乾坤道。
此话虽是质问,周昭明却倍感欣慰,自己这个吊儿郎当的小儿子心中还是有些抱负。
“咱们这种家庭出仕必做文臣而非武将,”他顿顿又道:“你看当朝丞相温宰渊,出身乡野,在朝廷毫无根基,不也位居高位?你再瞧瞧护国将军谢铿,世袭之家,一朝战败,永无出头之日!所以,你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才是上上之选!”
周昭明说的苦口婆心,亦如杜鹃滴血。周乾坤不敢再争辩,紧抿嘴唇垂下头,似是默许又似无声抗议。
“小六,这次你莫要任性,定要听父亲的。”邢望春是行伍出身,也觉得“好男不当兵”的老话非常中肯。
大盛朝重用文臣,对武将处处制约。就连大盛曾今的战神,军队统帅谢铿,也只有指挥权而无调配之权。高官文臣手握政权、军权,一手遮天。世族大家位于权利旋涡,势利冒进,都妄图一步登天,子弟们大多娇生惯养自不愿去军中历练。
百姓人家多是兵役,入军多为底层士兵,冲锋陷阵,白白送死居多。谢铿统军的时代,还能论功行赏,而如今贫家子浴血奋战,只能落得一身伤痛或尸骨无存。
“寻儿,奶奶知道你在王府不易,”周老太太拉起周千寻的手道,“不过这次,你一定要向王爷提一提!”
生死攸关,周千寻不能推卸,郑重的点点头:“你们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答应的爽快,誓言立的坚定,最后能实现才是皆大欢喜,否则打脸石破惊天。
周千寻回到雅居都快一个时辰,却依旧只敢在书房外来回徘徊,烦恼应该如何向萧元一提及此事。
开门见山?
不行,若被他一口拒绝就再无回旋余地。
阿谀奉承后再开口?
也不行,他好像不吃这一套!
怎么办?怎么办?
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让人望而生畏!
萧元一推开书房门,恰好看到周千寻抓耳挠腮,嘟嘟囔囔,仰天跺脚的神经模样。
“你有病去看郎中,在这儿晃悠什么?”他依旧口不留情。
周千寻腹诽萧元一太入神,突听他的声音,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瞧她一副心虚模样,萧元一冷哼道:“哼,你适才不会在骂本王吧?”
“没有,没有!”周千寻慌忙站起否认,之后便一声不响,垂头扯着自己手指。
萧元一撇嘴,抬脚要走,却被她一个跨步挡住。
“你有事?”他没好气问道。
周千寻依旧扯着手指,吞吞吐吐,“呃······是·······”
r /> 吭吭哧哧半晌也没见她说出个所以然,萧元一失了耐心,又要走。
毫无意外,他又被眼前这具墙似的身体挡住。
萧元一想走,她就算胖成天际又怎能拦下?
他被周千寻又怂又傻的模样逗笑,无奈道:“你是为免周乾坤兵役的事吧!”
周千寻倏然抬头,又惊又喜道:“王爷,您简直就是寻儿肚中蛔虫!”
“蛔虫?”萧元一皱眉,他显然不觉这是个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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