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赐教,小女子洗耳恭听!”周千寻正襟危坐,眼神殷切。
安怀年:“周姑娘想听,那在下就继续说。
四十年前,翰跶铁骑曾今踏上过漳州土地,若不是谢铿将军率兵拼死一搏,这里早已是翰跶族领地。
如今,朝廷提前下达征兵令,并将年龄下限改为十六岁,而翰跶族扩张部落,野心勃勃。
在翰跶族眼中,占领漳州是一雪前耻!
而朝廷觉得,只有拼死保住漳州才能阻止翰跶南下野心!
所以漳州动荡,“地利”尽失。”
“那‘人和’呢?”周千寻问。
安怀年轻叹,“漳州战事严峻,人心惶惶,富贵人家都在观望,一旦漳州军队有战败迹象,他们必将逃出城去。试问,谁还有心思裁制新衣?”
这便失了“人和”?
周千寻沮丧至极,心中慌乱。若照安怀年所说,周家生意不但不能翻身还会受重创。若没有足够银子傍身,一旦战火蔓延,周家人又将何去何从?
安怀年见她愁眉苦脸,笑道:“周姑娘,世人都说商人无利不图,投机取巧。你怎么看?”
“啊?”周千寻一怔儿,想想道:“世上事本就是有危有机,能在危难中求得机会也是本事!”
有见识!
安怀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道:“商人无利不起早,无论何时生意都要做下去。”他眼神锐利,胸有成竹:“在下建议周姑娘,大量囤积绢帛、粗棉布及皮革!”
“为何?”
“周姑娘只需想想,现在何人最需裁制新衣?”
兵士!
周千寻茅塞顿开。
漳州新兵剧增,自然需要准备比往年多上几倍的戎装。大盛军队戎装,只有将领才能身穿铁甲,普通士兵多为绢甲或皮甲。而安怀年所说的绢帛、粗棉布、皮革正是制作兵士戎装面料。
按照惯例,等新兵到位,范县大营就会委派官府大量收购这三种面料。
“安公子,小女子明白!”周千寻走到安怀年,郑重行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知道应该如何去做,多谢安公子!”
“那周姑娘可要快,不然就被别家抢了先机!”
“我这就去安排!”
“等一下!”安怀年喊住周千寻,转身从身后柜子中拿出一雕工精美的木盒递给她,“周姑娘新婚,在下准备一份贺礼,还请笑纳。”
周千寻接过木盒打开,里面放的竟是一对翡翠制成的同心玉佩,一龙一凤绕珠相望。玉佩通体色泽翠绿,晶莹剔透,龙凤环绕的红珠正是应了红豆最相思之意。
品质上乘,寓意美好,周千寻第一眼看去便很喜欢。
正是爱不释手之际,萧元一面庞忽的闪入脑中,她泛光双眸霎时黯淡无光。
本不是同心人,若戴同心佩,岂不可笑?
他,应该会不屑一顾。
周千寻止住面上惋惜之情,浅浅盈笑间向安怀年道谢,“多谢安公子!”
直到周千寻乘坐的马车消失在街市尽头,安怀年才收回目光,嘴角噙笑,眼神酌定。
“公子真是大手笔,一出手就是两块品质极佳的玉佩。”荣月噘着嘴,不满道:“凤佩也就罢了,龙佩上的红珠可是您从南
国苗域辛苦寻到的稀世之珠,仅此一颗,怎么就随随便便送给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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