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有没有同伙?”这一次问话的是柳轻烟,那一夜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凑巧,事后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感觉如果是凑巧,那就完全很对的样子。
“没有同伙。”叶青坦诚的说道:“杀金人一事儿,恐怕除了这一屋子的人,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那你即然如今贵为皇城司副统领,谁知道你会不会杀我们灭口,以此来保守你的秘密,毕竟,死人才会绝对保守秘密。”柳轻烟继续问道。
“我跟你与居士无冤无仇,我又何必如此做?何况在下是真心仰慕居士的诗词,称居士为千古第一女词人都丝毫不为过,居士一直心向大宋,痛恨金人,主张北伐抗金的诗词在下也曾拜读过,我有什么理由要因为金人一事儿,而加害你们呢?”叶青耳朵动了动,听着外面不大的声响说道。
随着李清照摆手,埋伏在外的刀斧手故意弄大了声响,开始缓缓撤出,自然,这也是告诉叶青不必再过于咄咄逼人了。
对于叶青这招先下手为强的招数,李清照都没有想到,虽然是伤了自己楼里的人,但叶青那果断跟狠辣,还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甚至心里隐隐有点儿惧怕。
“但你并没有抗金收复北地的心思不是?”李清照看着叶青手里那把弓弩被放了起来,两首空空,然后缓缓的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拿什么抗金?像朱熹、陆九渊、范念德之流那般?蛊惑百姓抗金,自己在后方摇旗呐喊?”叶青喝掉杯中酒,而后说道:“有时候我很怀疑,他们主张抗金真的是为了大宋朝廷呢,还是为了通过呼喊抗金来博名声,是不是真不用他们上战场跟金人厮杀,他们就觉得战死疆场的那些活生生的生命,就该死?”
“你这是小人之心……。”
“非也!”叶青打断李清照的话语,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对文人士子的不屑说道:“战争是死人的,战争是残酷的,战争是让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盛产孤儿寡母的一方沃土。我不是不认同 北伐抗金、收复失地,只是我大宋朝廷,现在完全不具备收复失地、北伐抗金的条件。楚霸王项羽自刎乌江,如此不可一世、力拔山兮气盖世之人,都知道时运不可逆,为何文人士子就认为我大宋朝可以逆天转运呢?”
“那你可知道,我大宋朝一日不收复失地,斜风细雨楼就要日复一日的增加孤儿寡母,北地的百姓水深火热,我们偏安一隅,难道真的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这片盛世太平,跟眼前的美酒珍馐?”柳轻烟不苟同叶青的话语,在李清照之前抢过话说道。
李清照叹口气,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北伐抗金、收复失地就如同逆天夺命,跟老天爷抢半口气一样,难之又难。
“你认为朝廷不能胜金的原因是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李清照郑重其事的问道。
“易安居士您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禁军,朝廷的弊端跟不胜金国的原因,想必完全不是一个两个原因那本简单。听说过一句话,北缺将、南缺相,这是我们大宋朝廷的大体弊端,可深追究下去,或许只有颠覆朝堂,我们才能胜过金人。不过……居士您今日摆如此阵仗,不会就是为了跟我探讨家国大事,以及我是否爱国与否,是不是有加害你们之意吧?”最后叶青话锋一转,倒是弄了李清照跟柳轻烟一个措手不及。
她们两人还在思索朝堂隐患,以及叶青那句高度概括的:“北缺将、南缺相”的话语,他就跳脱思维到了三人之间的具体事物上了。
“那依你之见,我大宋如果想要收复山河,该当如何是好?”李清照同样有文人那股子执拗劲,双目看着叶青问道。
一旁的柳轻烟,此刻也收起了浑身刺,如同人畜无害的小猫儿一样,点着头,一脸求知欲的问道。
叶青无语的摇头苦笑,而后深深吸口气说道:“你们就没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李清照跟柳轻烟异口同声问道。
“没发现我大宋朝皇室多和睦,臣子多党争吗?这样的朝堂,二位觉得能赢金国吗?”叶青仰头一饮而尽,吐出嘴里的酒气。
而后有些泄气的说道:“除非……除非我大宋朝廷能够横空出世一位名相,既能深得皇室信任、又能决断臣子党争,使一盘散沙的朝堂能够被他凝聚成一股绳,如此的话,或许在这位名相功高震主前,我们或许才能够收复一些些失地。就这还得加上当年苏秦、张仪的纵横术,所有天时地利人和也在我大宋朝廷这边,或许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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