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征的脸依然红红的,只是眼中的神色逐渐凉了下来。阮宴君看到他的眼睛黯淡了下去,只好呼唤嬷嬷来把他带走让他醒醒酒。这个时候,是要他自己静静的。
围着篝火大家又唱又跳,却没什么人和阮宴君聊天,他不觉有些无聊。她来篝火会不过是为了找人聊天,唱歌跳舞这事儿和她没啥关系,也不太喜欢,又看见自家爹娘羡煞旁人亮瞎眼睛地秀恩爱,她看着他们一开始秀恩爱,他们周围的皇子们都自动远离他们就忍不住笑出声。
起身走到账外。今天的月色真好啊,一片天空都是黑幕,有星星在空中闪耀,那样的光亮像极了付和颐的眼睛,挺好看的。
然后顿时天昏地暗眼前一片乌黑,鼻尖嗅到熟悉的竹香,阮宴君眨了眨眼睛,睫毛打在软乎乎的物事上,鼻梁被顶住。
阮宴君往后退一步,撞进了付和颐的怀里。他才收回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替她揉了揉肩膀。
直到她撞上他胸膛的那一瞬间,阮宴君才终于认可了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他果然是韬光养晦。
他果然想当皇上。
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别身就从他怀里出来,转了个身面对着他。抬起头,看见那双星星般的眼睛正对着她。他那样清隽如斯的贵公子,原来真的只是伪装。
“臣女将军府阮宴君参见五殿下。”阮宴君从未在他面前行过礼,仿佛她从来都是唐突的,只是这一次,她终于按照礼数来了。
她看见他的眼睛里染上了了然,却没有无奈,更没有扶她起来,让她恭恭敬敬完完整整地行完了大礼。
“殿下千岁。臣女出来尚久,再不回去将军会着急,臣女先行一步。”阮宴君正要告退,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很正常的动作,就是拉住她让她听他说话,全然没有话本子里说的“颤抖,震撼,痛心”,不对不对,这件事情和话本的区别就是。虽然阮宴君自觉是女主角,但是付和颐不是话本子里的男主角,他又不爱她,为什么要“颤抖,震撼,痛心”。
“我——烟烟,我同你有话要说。”
“殿下没听见我爹说的么?女儿家清誉重要,还望殿下知礼。”
“大小姐,我——明日,早晨辰时,我在赛马场等你。我的话,在那时候同你说,我想,我们两个之间改说清楚了。”
这个人,上天太过眷顾他了。他有那样好的样貌,那样好听的声音,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脆弱而隐忍。
“好。”阮宴君一边应他,一边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还好她练过武,他抓的又不算大力,否则她是真的要打他一顿告他非礼我的。
阮宴君走的时候,他还在原地,不知是在赏月,还是在睹物思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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