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下旬,晚上5点的沈阳,天还没彻底黑,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首尾相接,堵得一片热闹。
张玉靓的宝蓝色奥迪轿跑SuvQ8正被堵在单位门前的路上,开了20分钟,走了不到20米的路。张玉靓对于晚高峰的堵是司空见惯的,早就磨没了脾气。她听着电台的粤语歌,盯着前面车的红色刹车尾灯发呆。
那边付雨奇和她口中的二货之一已经坐在具有浓郁东北风情的饭店里喝着茶水等着张玉靓。
“小姜,我和你说,我老大人可好了,就是对工作要求高。等她来了,你一定要积极主动展现自己的优点,塑造出一个勤奋爱岗积极向上的好青年形象。”付雨奇说完后牛饮了一杯茶。
被叫做小姜的男人名叫姜奂,长得白白净净,五官略微清秀,单眼皮细长眼,顶着一头微卷的韩式短发,笑起来露出一口小白牙,看上去给人特别温暖和安静的感觉。
姜奂和付雨奇不熟,这次算第二次正式见面,他没办法像付雨奇一样自来熟地对着一个尚算陌生人的人说一堆话,所以付雨奇每次和他说话,他都礼貌又生疏的回复个“嗯,啊好的……”
对姜奂来说,他和付雨奇认识的过程有点过于戏剧化,而且这个女人的某些做法也有点奇怪。
上个月他和谈了2年的恋人李丹歌在环球邮轮上闹掰了,心灰意冷,一肚子闹心事的他下了邮轮后,在大连到沈阳的高铁上想了很多,写了很多心情手记。好不容易让自己心情平复一点,下高铁准备打车回家时,没曾想他打的车竟被这个叫付雨奇的女孩先一步拦住。然后这女孩还特别自来熟地从车里探出头和他说,这不是高铁上的同座么,同座你去哪呀?顺路就一起吧。
姜奂面无表情地报了地址,付雨奇笑嘻嘻地说正好顺路,在出租车上两个人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付雨奇对陌生人的热情特别高涨,天上地下和他聊开了。最后姜奂和她交换了微信和电话号码,才圆满结束了聊天。
姜奂闲下来的时间就看看手机里的小说——
小西门里东安百货大楼的一间密室里,一个高级店员打扮的妖冶女子静静地在两张纸条上写好了字,分别交给她对面的一对青年男女,吩咐道:“这是你们的新身份,从现在开始,你们过去的身份和社会关系全部作废。私人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这个“女店员”单眼皮大眼睛,眼角和眉梢都飞扬地上挑。
“安排好了。”男青年说。
“我没什么可安排的了,全家都死在日本人的屠刀下了,组织是知道的。”女青年说。
女店员看了看她,说:“是啊,B先生最信任的,就是你们俩。”
女青年的眼中浮现出了泪光。
女店员言归正传:“时间紧迫,在这里你们不能久留,现在到处是共匪的暗线耳目。现在起你们迅速适应新的身份,长期休眠潜伏,不要有任何行动,互相不许联系,更不能找我。直到我或者有人按着字条上的方式来唤醒你们。”
两人又仔细记下了字条上的话,还给了她。
“走吧,希望我们再见就是胜利的时刻!”女店员拎起水壶,把接过的字条,扔进炉子里烧掉,又用炉钩子捅碎了纸灰。
回身看时,那两人已经悄然离去了。
当晚,南市场一个小酒馆深处,光线暧昧,冷冷清清,白天那个女店员独自一人慢慢喝着酒、抽着烟。
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坐在她身边,端起她的酒杯一饮而尽:“独乐不如众乐,今晚上寂寞吗?”
女店员幽幽看着他,正是白天那个男青年:“废话。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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