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都不好好吃菜呢?也没听他们谈什么紧要事情啊?难道用的是暗语?
“王哥,这一桌子菜,都是你做的?”姜奂问。
王大庆给姜奂拿来一副新的碗筷,特别热情地说:“小姜你快尝尝,给我点评一下,听你姐说,你给杂志写过美食稿,还认识那个陈导演?”
姜奂这些年正经工作没做过,尽跟着李丹歌满世界地玩了,去了不少别人听都没听过的地方,也吃了不少匪夷所思的美食,他自认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哪成想,今天王大庆做的这一桌子饭竟是让他对食物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理解。
姜奂起初就是为了不驳王大庆的面子,想应付着吃几口算了。便毫无戒心地顺手夹起一块樱桃豆腐里的豆腐,直接就送进了嘴里。王大庆调亮了餐厅里的大灯,开灯干什么——姜奂闪念之间,突然觉得嘴里的豆腐很奇怪,他的舌头跳动了一下:嘴里被蜇得疼起来,是不是太咸了?他本能地想吐出去,但又觉得那样有些不妥,一抬眼,却见王大庆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桌对面,举着手机的镜头对着自己,正在专注地拍照。
哦,这正是热情好客的主人,专门给大快朵颐的食客们拍照留念发朋友圈的那种融融洽洽的感觉呗!
但是……豆腐在姜奂嘴里转,怎么也下不去。他反应奇快,对着镜头撇着嘴做了一个笑脸,眼角余光已经发现同桌的吃友们正在兴致勃勃(幸灾乐祸)地一起看自己,同时,他的左手边还有一杯啤酒。
王大庆按动手机快门的声效传来,姜奂的啤酒也送到了嘴边,豆腐的咸度被啤酒中和(是老雪),在他的口腔里释放出一种离奇的味道,反正终于可以被送下去了。
姜奂如释重负,他突然发现王大庆的下巴到胸前垂着一条闪亮的直线,不是耳机,是水线,是口水!××!
太脏了!姜奂心里骂道,胃一翻个儿,卡在食道的最下边的咸豆腐怎么也不肯往下去了,他又咽了一口老雪使劲往胃里怼。
王大庆也是如释重负,揣起手机,用大手绢满脸满下巴摩挲了一圈,往自己座位上走,自我解嘲说,“太胖了得减肥了,拍个照片,一脸汗,一脑袋,一脑袋汗!”
姜奂斜对面一个戴眼镜老叔冲他会心一笑:“吃个扇贝,扇贝好吃!”
扇贝是煮熟的,应该还行吧。姜奂也没多想,稍微蘸了点蒜蓉酱油,轻轻放进嘴里:扇贝也很奇怪,怎么一股茧蛹子和汽油味呢?
他本能想吐了,只听王大庆的画外音传来:“这个奶油扇贝是我的手艺,你们在别的地方,绝对绝对,吃不着!饭店都吃不着!”
姜奂只好继续借助老雪了,扇贝的怪味被融进酒里,也下肚了,他从来没有这样感谢老雪。
“真是前所未有的味觉体验啊!”姜奂笑着摇摇头,感慨说。
“这回知道你姐为啥把你送我这来了吧?整不好,你都得搁我这吃、吃胖了。有很多人隔三差五来我这流水席,都吃上瘾了。”王大庆嘴里嚼着什么,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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