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栈,这里头的确是挺破的,房间当中的桌椅都泛着一股油腻腻的光,显然是很久没有擦洗过了。
柜台也漆黑的,后头站着一个看起来木呆呆的老掌柜的,他的眼睛特别像羊眼,极其无神。
被他盯着,姚婴不禁觉得几分不自在。齐雍已经进了厨房,她也快步的跟了过去。
掀开厨房的帘子,便看到一塌糊涂的厨房,真是太脏了。
若这客栈真是个寻常的客栈,怕是一分钱也赚不到,没人会来这里落脚的,太脏了。
从这厨房后狭窄的小门儿走出去,便又是另一番天地了。就是之前姚婴在隔壁酒楼的后窗见到的,花草树木葱郁的四合院儿。
顺着石子路往里走,竟然在一片树木下发现两株紫阳花。紫阳花就是绣球,花枝是灌木,一共两株。眼下这两株上头还有花呢,一共七八个,一棵树是粉色一棵树是蓝色。它们并枝连理,分外和谐。
这个季节,绣球居然还在开放,真是顽强。
若是在花期正好时,这两株树必然满满的都是绣球。
姚婴对花草没有研究,但若说哪一种花最得她意,那必然是紫阳花了。
沉浸在这偶然出现的美景中,姚婴都忘了是跟着齐雍来这儿的事儿了。
“阿婴?”蓦地,东哥的声音忽然传来,姚婴扭头看过去,东哥急匆匆的从厨房后门那儿走了过来。
“东哥。”转身看向他,姚婴这才想起齐雍还在等着呢。
“我听小仲说公子要你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今日他们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东哥也没来得及问,只是听小仲说阿婴被叫到了这里,他就急匆匆赶来了。
“公子有任务要交代吧。”姚婴想了想,这话也不知怎么说。
这任务忽然之间就落到了她头上,她也是个新人,而且还被怀疑呢,怎么想这任务也不会是个好任务。
“进去吧。”东哥好似担心她会害怕,拍了拍她手臂,安抚她。之后当先走进了房间,作为姚婴的管事,他还是很尽责的。
姚婴也跟着进去,踏入房间踩到的就是柔软的地毯,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房间里飘着一股纸墨的气味儿,虽说只是个小厅,但这里被布置的像一个书房一样。
桌案笔墨齐备,墙上挂着各种画卷,重重叠叠,看得出是随笔,但是画的很不错。大部分画的是动物,还有山水。
齐雍眼下就坐在书案后喝茶,他那坐姿潇洒不羁,若不是从头到脚都很讲究,他这姿态就特别像学校里整日握着保温茶杯的不羁主任。秋裤会从外裤的裤筒下露出来,穿着不刷油的破皮鞋,见了他的学生都害怕,但背地里还得说他坏话。
东哥给齐雍作了个大揖,之后才开口,“公子,不知阿婴又做了什么不适当的举动。一切都是属下教导无方,近些日子太繁忙了,很多规矩属下都没来得及告诉她。在武灵时属下先行离开了,她做的也很好,公子还给了奖赏,属下都忘了她是个新人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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