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环顾屋内,语气庄重的说道:“既然大房家不合适,按规矩,那便从族中子弟中择选了。”
话音落下,一个族亲立刻抢着道:“老叔公,我家狗蛋今年七岁,和大孝那孩儿一般大,老实憨厚,正适合过继哩。”
“叫狗子之类的倒也罢了,居然叫狗的蛋蛋,真是极富创意的奇葩名,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李尘不禁暗笑。
老族长摇头笑道:“不成的,狗蛋也是你家独苗,如何能过继给他人。”
又一个族亲说道:“老叔公,我家三个儿子,最小的大彘才八岁,过继一个给大孝行不行?”
老族长又摇头道:“大彘和大孝平辈,平辈之间如何过继,岂非乱了辈分了,不成,不成的!”
“老叔公,我家老二安平和大孝的儿子可是平辈的,可以过继给大孝么?”
“你家安平都是当爹的人了,自然也不成的!”
…………
族亲们均不傻,见有这等好事,纷纷热情的自荐起自家孩子来。
要知道,李家村虽然不算贫困,也远远算不上富裕之族。温饱大多是解决了,少部分也奔上了小康。但如贞娘这般能在县城中拥有一座酒楼的人家还是没有的,所以这份财产之丰厚目前算是独一份了。
贞娘默默的听着,脸色渐渐不好起来。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你的家产未必就由你做主,有时候是整个家族说了才算。
尤其一个没了丈夫的女人,在这一点上,更是没有话语权的。
她心思飞转,最后锁定了一个名叫李保田的七岁小孩身上,这李保田正是老族长的嫡亲重孙儿,也就是李继业的孙子。
想着,贞娘眸子中不由浮现一丝冷意。
李尘看在眼中,心中暗暗焦急。
他倒不是担心家产归谁所有,而是担心母亲为了自己跟族亲们闹僵了,在这个时代家族对于个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否则你就是无根之萍,死了都不能入祖坟。
族亲们热情的推荐,但均被老族长以独苗,辈份,年纪等理由一一否决掉了。
一个心思玲珑的中年人,也想到了李保田身上,忍不住叫道:“大伙都别争了,按老族长的标准,我看只有继业伯伯的小孙子保田合适了。”
“这保田不是家里的独苗,和大孝的儿子又是平辈,今年才八岁,聪明伶俐,过继过去是最合适不过的。”
“老族长,您认为呢。”
大伙儿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了,一时祠堂里鸦雀无声。
老族长皱起老眉,一双老筋盘凸的老手在拐杖的龙头上摩挲了一会,看着那中年人,微笑道:“莫说,听大牛这般一说,保田这孩儿还真是最合适的。”
此言一出,族人们讪讪不已。
“啊,哪有带这么玩的啊?”李尘惊讶的看着老族长,顷刻间,那德高望重的人设便在心中崩塌了。
“继业啊,把保田过继过去,你愿意么?”老族长盯着李继业问。
“儿子听从父亲安排!”李继业忙恭敬的道,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激动。
老族长满意的点点头,对一直一言不发的贞娘说道:“孙媳妇,我看……事情就这般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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