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老者羞愧地低着头,并没有一人有不耐烦的神色,可见书生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那是因为地方不同了,木桶虽然规矩,但地方太小了,溪流虽然更大,但木瓢激起的水花较之水中的游鱼,溪底的阻石激起的浪花无疑沧海一粟。一把绝世好剑,若是没有精心打磨,哪来的纵横天下之势?你们看那天,众星拱月固然美丽,可终有日夜交替之时。盛世亦是乱世,群雄并起,天骄尽出,我们的有缘人,却不是你们懈怠自身,将希望寄身他人的理由。”
“老师训斥的是,是我们误入歧途,曲解了老师的话。”众老者羞愧不已,身子躬得更加低了。
书生叹息一声:“我要闭关了,此次闭关不知年月,我若不在,学院大小之事你们商量,若是争执不下,问一问你们小师弟的意见,他的话便是我的意思。好了,都散了吧。”
众人躬身告退,倒是有几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默不语地退了下去。
众人悄然离去,书生突然对着大山那头躬身一拜,自言自语道:“前辈一路走好。”
一处酒肆里,一酒徒左手同右手比划着,众饮客习以为常,也没将他放在心上,倒是他喝着喝着,突然头一歪,竟是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还在打酒的店主人就像是早就知道,从柜台处抱出棉被给酒徒盖上。
店主人是个年轻的女子,奇怪的是,有人觉得她倾国倾城,也有人觉得她奇丑无比,这也成为了远近吃客饮客的一大奇闻异事,但大家有一点很统一,她的心地很善良。
她待人真诚,从不看来人出生外貌,甚至如酒徒这般白吃白喝近一个月的流浪的邋遢老者,她居然还会主动送上被褥,很奇怪的一个女人。
有人说,她开店整整十年了,却是没有一点变化,除了她那让人争议的容貌,还有她十年来一尘不染的如雪白衣。
“小艾姑娘,这老家伙没脸没皮的,你干嘛还给他东西御暖,我看冻死他得了。”有好像的街坊邻居打抱不平指着酒徒。
“老人家挺可怜的,你们都不知道,他每天半夜都要一个人哭好久呢。”声音悦耳动听,轻灵无比,饶是再激荡的心绪之人听到这个声音都会平复下来。
“他也就装可怜骗骗你这小丫头罢了,大娘活了多少年,这种人见得不知道多少!”
“可是……”女子话音未落,躺在地上的酒徒突然诈尸一般跳了起来,右手颤巍巍地指着大山的方向。语气悲戚地大吼着。
“死了,哈哈,又死了一个!”突然他抹着鼻涕眼泪哈哈大笑起来,将桌上的酒杯盛满,然后端起来对着大山拱手,然后将酒水倒在了地上,自己抱住酒壶竟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死了好呀!死是凉爽的夏夜,可供人无忧的长眠!来,我敬你,来年春暖花开,世人皆醉,我还记得你呢,哈哈哈……”
……
瀑布的一旁,一方矮矮的坟墓,里面躺着一个老者,外面跪着一人一狼,外加一道蔚蓝身影。
老狼走了,很平静,既无大悲也无大喜,只是眷恋的将宁风还有小狼揽入怀中,摸了摸他们的头,抬头忘了望无尽的星空,面带慈祥的笑容将动作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
小狼哭得很伤心,宁风哭得稀里哗啦,只有那道蔚蓝身影没心没肺的站在一旁,似乎在思考斟酌着什么。
其实这十年之间,老狼不止一切向宁风还有小狼说过自己的大道之伤,可是真到了这一天,他们依旧接受不了。
“哭啥?难道还能把那老东西……咳咳,老前辈哭活不成。”蔚蓝身影看到一人一狼吃人的目光,连忙纠正继续说到“其实你们也不用太悲观,修为到了它这般地步,其实想真正死去是很难的,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我……”
小狼和宁风一下扑了过来,目光希翼期待地盯着他,蔚蓝身影彻底败下阵来。
“兽族死去,灵魂力量会在肉身彻底腐烂时回归兽神的怀抱,那什么,我这里不是不尊重你们兽神哈,而是说一个事实,那就是所谓的兽神就是一个谎言,其实就是一种信仰之力,只要……算了,说了你们得弄死我,还是不说了!”
“说!”宁风恶狠狠地盯着他,小狼同样如此。
“你们叫我说的,那我可就说了!咱们只需要将墓里的老……老前辈挖出来,然后煮了吃掉,要知道他这等强者灵魂力量可是大补……哦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将他的灵魂力量封存在我们的身体里,然后……”
“你还是人吗!!?”宁风大怒,抽出身后的断剑就劈了过去。
蔚蓝身影心想,小样,小爷可是魂体,你能奈我何。
“额……”某人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在接触到断剑的一瞬间灵魂力量越来越弱,他慌了,忍不住颤声道:“诸天九剑?不带这样坑人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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