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帝国东北面,与天毒帝国国境接壤处,坐落着天风四大一级城池的风之城。
风之城本是边关小城,但饱受战火,历时几千年,天风与天毒两国将士在风之城外厮杀,鲜血染红了土地,尸骨堆积成了山坡。
风家三千年,男子代代披坚执锐,身先士卒,风之城中何人不知风家男儿血染的风采,谁人不晓风家儿郎忠君报国的决心。
后皇家应天意顺民心,将风之城不断扩建,最后赐给了风家,虽然没有裂土封王,但此刻的风家可谓权倾朝野,只是风家的人一直如履薄冰,为了表明忠心,现任风家家主,传闻中的风帅风继忠,不惜将前后将长子、幼子还有唯一的妻子送到皇城王都作为人质。
表面的风光之下,其实早已是危机四伏,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皇家当代帝王识人得其法,御人有其道,而且有野心,加上武有武状元秦真,谋有王师,麾下带甲数十万,良将上千,就算没有所谓的风家又如何?
风之城风家大院,不似寻常官员那般奢华堂煌,整个大院给人一种肃杀般的感觉,简单的布局,干净整洁,仆人不算多,甚至比不上一些大富豪的宅院。
风帅风继忠坐在自己的书房,双手合十放在桌上,眼中道道光芒,眉头紧皱,国字脸,有些中年人的发福,不过因为常年军中,虽然没有每次大战都身先士卒,但功夫却从没有落下,因此看起来体型壮硕,脸色也很不错,面容俊逸,给人一种很稳重的感觉。
“影子,你说我应该怎么办?行军是我的儿子,于私,作为一个父亲的我别无选择;于公,毒师有备而来,此番兴大军前去,必然累及三军。”
风继忠愁眉不展,身周明明没有一道人影,但却是头也不回的询问道。
“非救不可!”
一道声音响起,一魁梧男子缓缓自黑暗中走出,一身黑衣越来越清晰,确实有极其高明的隐匿之法。
“为何?明知是毒师之谋,还要为了我一个竖子而连累三军,徒增伤亡吗。”
风继忠像是在自问,却是叹息不止,眉头皱得更深了。
“风帅明知非救不可,为何犹豫不决,救有三利,不救确有两害,连我这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都可得出来,元帅岂会不知?”影子道。
“是呀!我军屡拜于毒师大军,三军早已士气低迷,我儿虽然没有大才,但在军中却颇有威望,三军闻他有难,必然同仇敌忾,千里驰援,可壮我三军士气,知耻而后勇,我们虽然匆忙行军,但只要我儿不死,士气就不会落下,这是一利。
毒师登台拜将以来,一路所向披靡,战必胜,攻必取,但将士必然骄大,人言骄兵必败,毒师自以为谋识无能能与之比肩,定然会小觑我风继忠,我正好利用他的这个心理,反败为胜,这是第二利。
上次王师和我合兵打退毒师,但却被他奇袭了剑阁道,打开了天风国门,但如今毒师孤军深入,我令大军将他与剑阁道两边截断,然后合同王师数十万大军,前后夹击,必然能大败毒师,这便是第三利。”
风继忠说完看向影子,影子点点头接着说道。
“但倘若元帅不去救援,一则军心不整,更加惧战,此消彼长,我们怕是很难再打退毒师大军了;二则,行军是元帅亲生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若是不兴兵救援,怕是人人自危,到时我天风各城池遇到毒师大军就会归降,这样一来,怕是国破家亡不远矣。”
风继忠认真的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道。
“影子,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影子一愣,也是叹息一声,还是答道。
“三十二年了,当初老元帅还健在,元帅你也正是少年英雄,岁月不饶人呀。”
风继忠也是唏嘘不已,然后指着身前的座椅示意影子坐下,影子迟疑片刻,还是落座。
“是呀,当时我少轻狂,风光无限,但如果我没记错,影子你还是当今圣上的叔叔吧,只因为当年你一时心软,才将位置让给了自己皇兄,我没说错吧。”
影子点点头,这些事并不是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皇家安排在风家的影子,监视风家的一双眼睛。
“说起来,我风继忠比你小了好几岁,叫一声兄长,你应该不会介意吧。这么多年了,你可曾后悔过?”
风继忠问道,影子怔了怔,然后摇摇头,眼中有精光闪烁。
“正所谓成者王败者寇,我不如我皇兄,自然甘为臣下,他让我监视你们风家,我也就遵守了承诺,哪怕他死了,我依旧是皇家的眼睛。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是容不下风家,平心而论,就算你风家真要谋反,我个人也认为是理所应当,你们不反,早晚必亡!但我依旧会站在你的对立面,因为我的体内流淌着皇家的血液!”
风继忠出神的看着影子,突然愁容尽消,大笑道。
“平生得一知己,虽死无悔!”
影子也有些出神,亦是大笑不已,良久方止,疑惑地问出了心中很久以前就有得一个疑问。
“继忠,你若是真把我当兄长看待,就说说你心中的真实想法,我看的出你早就有救行军的想法了,但却苦坐了一宿,到底是在害怕毒师,还是在担心皇城王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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