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转眼已至正午,天际阴沉,乌云密布,隐隐有雷鸣炸响,呼呼有风声咆哮,偶尔雨点落下,拍打在下方一望无际的冷冰冰的盔甲之上。
伏尸岭中心,四下平坦犹如平原,除了地面那堆积的白骨阴森森让人不寒而栗,这个地方委实诡异至极,此刻,这个明明应该阴气极重的地方阳气十足,风继忠脸色苍白的坐在战马上,马下是薛子良和皇影一左一右扶着他,身后近千人一脸视死如归,身前一射之地,纪平川与王师并立,身后是上千将领,周围是一望无边的天毒军士遮天蔽日,空中有近千的飞行魔兽,其上有血色盔甲的天毒将领肃目望着下方,而风继忠的后方明明有一条退路,他却并没有带着部下继续撤退。
他双手有些颤抖的指着纪平川和毒师方向,眼神之中一片悲戚,纪平川和毒师知道风继忠不是在看他们,而是他们二人身前那匹战马之上插着七八只长枪身披盔甲浑身鲜血的老人,那是今天清晨被纪平川亲手斩杀的老将军穆隆升,老将军所率领部下两千余人,竟然没有一人投降而是集体战死,抵挡了纪平川亲率的两万余人两个时辰,连杀人无数的纪平川都对这个老人肃然起敬。
纪平川对毒师的行为很不齿,先是以屠城为由逼风继忠决战然后两军阵前却万箭齐发,随后又在死去的老将穆隆升身上做文章,毒师抓住的就是风继忠重情重义这一点,纪平川是个传统军人,和山神算是一众人,所以他们才和风继忠对战那么多年不分胜负,但毒师的无所不用其极也让纪平川心底起了寒意,这个看上去有儒者之分的人真的是心如毒蝎。
“风帅,我们又见面了,此时此景,你可有何感想?”毒师的话又是让纪平川眉头皱了皱,士可杀不可辱,他与风继忠齐名多年,傻子都看得出风家军已经走投无路,毒师却还要如此羞辱,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我风继忠无能,才有了今日之败!只是我有个疑问,老将军是死在谁的手里,难道是你毒师亲自出手?”风继忠咳嗽几声朗声回道,周围活着的将士闻言双目通红,愈发坚定了与风帅共存亡。
毒师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笑着回答道:“呵呵,穆隆升自然是死在纪将军之手,哪有三军统帅亲自上阵杀敌的?”他后一句却是对风继忠的嘲讽,意思是说你有今日之败却是不冤枉,披坚执锐身先士卒那是将不是帅。
“如此,老将军也能含笑九泉了。”风继忠的话让毒师的笑容凝固了,他本就是玩弄心机之辈,岂会听不出风继忠的弦外之音,这分明就是骂他毒师还不配,穆隆升如果死在他毒师手中就应该是死不瞑目?
“呵呵,风继忠,想你风家何其了得,世代为将抗衡我天毒大军,如今还不是败在了我毒师的手中,哈哈哈,风家军战无不胜?为何我不见当年攻无不克的风家铁骑呀,啊?”
风家军顿时人人义愤填膺双目喷火,连纪平川周围的将领也同纪平川一般皱起了眉头,风家军哪怕是敌人,但也是让人敬畏的敌人,这种敌人应该堂堂正正的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被毒师羞辱。
“毒师,自古成王败寇,胜了便是胜了,败了便是败了,我风继忠何惧一死,何必在此多言羞辱?”风继忠紧了紧手中的长枪喝道。
毒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许久才缓缓道:“原来你现在才注意到我是在拖延时间?呵呵,死,很容易,可是我得让你死得明明白白,你们说呢?”
毒师的双手之间突然出现一张小型传送卷轴,虽然只能传送短短的五六十里路,但价值却是不菲,但比起风继忠,这些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那卷轴之上随着毒师灵力注入出现一道虚空之门,两人自其中缓缓踏出,注意到二人模样,风继忠神色大变,脸色再无血色,居然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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