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然早就听过这种传闻,但还是有人不愿意相信,便立时有人高声质疑道:“你为何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
季云突然笑了笑,道:“证据?自古功高震主者,有几人能得到善终,你们若是真的细心去打听和留意这三千年来风家的人有多少人莫名其妙陨落,莫名奇妙突然音讯全无,就会理解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了。近了来说,我大哥风行天在皇城王都九死一生便是证据,伏尸岭王师与秦真的现身就是证据!王师是当今天风国君昔日的太师傅,原本拜将前就任国师一职,秦真是天风国君当着天风无数人的面册封的武状元,这二人与皇家什么关系,我想就不用我在多说什么了吧。”
众人沉默了,季云眼神一闪又是道:“不过,风帅的死其实是三方协同的结果,其中之一自然是皇家挟持大长公主让少主不得不返回皇城王都,他这是要风帅投鼠忌器,其二是毒师大军的压力,毒师深知风帅爱民如子,所以才想出来屠城这种手段逼迫风帅决战,这或许也是风帅自己没想到的,其三,便是风帅自己导演了这一切,他知道皇家容不下风家,但又担着风家三千年满门忠烈的名头,他怕死后愧对列祖列宗,但又不甘心看着自己的亲人和他一样受尽屈辱,在别人的脸色下妻离子散惶惶不得终日,所以他用自己的死来坐实了皇家对风家的必杀之心。所以我说我敬重风帅,因为这南川陨落的只是一代忠臣,活在我手中这面旗帜里的却是一个伟大的父亲!”
四下无声,风行天眼角有些湿润,他曾经不是没有猜测过,可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却忘记了自己父亲那天高地厚的恩情和对自己的托付,他紧紧的握起拳头,眼神坚定不移,看着季云膝盖上缓缓被季云扬起的旗帜肃然起敬,这一声父亲,想不到却值得他为自己这个儿子赌上自己的生命。
“大哥,这面旗帜只能你来抗,因为它背负的东西太重太重,我这三军之主的帅旗,还是另制一面吧。”季云将手中的帅旗递向风行天,风行天接过,只觉沉甸甸的,他将它当战袍围在了背上,突然想着身后的陵墓再次跪下叩首,接着站起来走到季云身侧躬着身颤声道:“我风行天愿做阵前一卒,披坚执锐,身先士卒,人在人在旗在,人亡旗扬!”
季云也连忙躬身回礼,然后扶起他,突的从轮椅后面取出一面崭新的白色旗帜,环顾四周道:“季云愿同众将士同甘共苦,我虽不能驰骋沙场,但我季云向三军立誓,无论大小战事,我都会出现在三军冲锋陷阵看得到的地方,今日少主力排众议受我大任,我当尽力而为,以三月为期,若是我不能令三军上下一心,这三军之主之位必当拱手相让。”言罢,他将自己的名字写到了新旗的最上方,笔力稳洒脱,风行天抬起头接过笔也在后面留下了风行天三字,随后亲自走到诸位将领身前一一罗名。
整整半个时辰后,云季握着手中的满是三军姓名的旗帜终于是轻轻松了口气,低着头心中却坚定的对自己道:“今日风大哥力排众议,来日我定然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今日的礼贤下士是何等眼光,我季云一定要证明自己国士无双的才能!”
风行天看向三军,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他走到了所有宾客的身前,诚挚道:“行天是个年轻人,也就不与诸位叔伯说那些大道理,我便当着三军,当着我父亲的陵墓,当着你们的面挑明了说:我,风行天,三日之后将正式向皇家宣战,我要替我父亲报仇,我要为三军雪耻,先是皇家,然后是毒师,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风行天的语气异常的冷漠,好似九幽恶魔出现在了人间,他周身突然气息大作,周围天蓝色的冰属性灵力弥漫开来,那彻骨的寒意让面前的一众宾客纷纷侧目,终于知道了这位有着狂弓之称的年轻人修为是何等的恐怖,他们的眼神也亮了起来,事实上正如季云说的那样,选择了出现在这里,便是赌上了全家人的身家性命,他们并没有退路,皇家哪怕暂时会绕过他们,日后平了风家依旧会秋后算账,所以他们的唯一出路就只有一条:反!
风行天爆喝一声弈天弓,背后双翼一震冲向空中,那神弓虚影和寒彻箭羽在他手中越来越凝实,体积越来越大,最后那影像几乎遮盖了天际,寒彻箭第一次被风行天毫不保留的用出,所过之处尽是霜寒。
那一日,风行天千里寒彻壮三军,惊艳了人族偌大的十四州域,一位年轻的帝王就此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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